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台湾有部风靡一时的电影叫《欢颜》。我那时还是初中生、且在农村,一直没机会看这部电影。但在收音机里听过这部电影的录音剪辑,内容已记不清了,但里面的主题曲《橄榄树》却一直喜欢,所以,这电影名也就记住了。
那天在《七猫小说》中,无意之中发现一部小说名也叫《欢颜》,但看年代就知道同名不同内容。看豆瓣评分挺高,就点开看看,这一看就没舍得放下。几天时间,我居然就把这部小说看完了。
小说其实没什么荡气回肠的大事件,都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家常理短、以及与那个年代相符的故事,但就是很能抓住读者的心,想一口气读完,好知道主人公最终的结局。
小说里有个小故事:女主欢颜的婆婆,带着两个年幼的孙女,到一个老奶奶家串门。那老奶奶有个半岁大孙子,是儿媳多年不孕、好不容求子保胎才得来的宝贝疙瘩。小屁孩喜欢小屁孩,欢颜四五岁的大女儿就喜欢抱那个小男孩。头几次抱都像模像样,两个奶奶在旁边看着还夸奖她。不想,那天去抱因用劲过猛,那半岁的小男孩从欢颜的女儿静怡的一侧肩头倒栽下来就毙命了……
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命根子,被一个邻居小女孩无心失手致死,其实小女孩静怡也没什么大错——真正的责任是两个身为大人的奶奶没监管好。祸已至此,谁也无力回天。欢颜本想即使家里砸锅卖铁,也要在经济上多弥补女儿的无心之过,但她想的太天真了。
好不容易有个孙子,虽然是邻居家小孩失手才导致孩子死了,但那孩子的奶奶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子儿媳……她偷偷上吊追随小孙而去……这下,家里就是一老一小两条人命了。
出事人家的族人就让欢颜的女儿去给死人披麻戴孝三天,欢颜担心对女儿不利没同意,自己去了。但没想到,她的几岁女儿最终被那家骗去打晕、躲过欢颜的眼,把她女儿装在小男孩的棺材里活埋了……
欢颜发现不对劲时,两个家族大打出手。但她女儿虽然被从棺材里抢出来了,可最终也丧命了;与此同时,欢颜的婆婆在家喝了一包老鼠药,也追随孙女而去……
一个本是因喜爱、却失手至祸的事,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女主欢颜不干了,一纸诉状告到县衙,状告小男孩家族成员是蓄意谋杀。小男孩的舅舅和父亲是主谋,被判斩了……
这件事以六条人命的终结才彻底结束,让我看着有心惊胆战的悲壮惨烈感。
这样的事,在生活中肯定有发生过。就像路遥先生的《人生》里的高加林,我们小村庄就有一个类似于他的故事。早年(现在那男人都退休了),村庄有个男孩读书时,他家人就给他订了一门亲。后来他考取大学,家人就把亲退了。这男孩的故事虽然没高加林的曲折精彩,但他成为公家人,就不要农村的媳妇不是个例。这就要看作家们在一件小事上是如何捕捉到Ta的创作灵感,再给这小事增加相关内容,使故事能更精彩呈现出来吸引读者。这大概就是作家们所写的文字所含有的独特魅力了!
我是个喜欢文学的安徽人,安徽籍的作家也不少,他们也有不少力作。但奇怪的很,我倒是更喜欢陕西籍的作家们的作品,这大概得归功于路遥先生吧?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路遥先生的小说《人生》横空出世,一下就在神州大地掀起一阵狂潮。收音机以及大队部安装在各个村民小组的大喇叭上,每天都在固定时间播小说《人生》,里面的主人公的命运牵动着千家万户—— 时常看见手拿农具的人,一动不动,在天地里不干活而在听小说;后来又被录成广播剧播;再后来就是周里京和吴玉芳版的电影下乡放映。总之,高加林和刘巧珍的故事家喻户晓,里面的《信天游》等歌曲,以及陕北地区那独特的地貌、风土人情等,都深深印在我脑海中……
再后来读了不少贾平凹的作品,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废都》。读这本书时我已结婚了,我已一个过来的身份在想:这书中男主庄之蝶和多个女人的情爱场景描写,每一处都不一样、感受也不同,且看着看着后面就是省略号,括号里标明:此处省略多少多少字。我就很好奇,这前面已经够“色”了,后面还有怎样的描写呢?该不会是故意这样说的吧?!不就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吗?怎么到了作家的手里,会变出这么多的文字和不同的感觉呢?!看来,贾老师人称流氓作家,多少也有理由吧!
再后来,就是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这部书是我十多年前买的,自我买回来后,几乎看了不下六七遍了。为啥一读再读,因为里面的故事太精彩了!
再后来就是《装台》……
现在读《欢颜》,里面也是在讲陕西那边的故事,觉得有种似曾相识之感。陕西的西安也是文明古都了,我竟然产生了要立刻去看看的冲动!
陕西到底有多少动人的故事藏在那皇天后土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