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若念她一世,我便让她轮回一世,直到她忘了你为止”玉帝动怒道。
“若我有金箍棒,若我有开山斧,我定当乱了这天庭”
“胡闹!身为上仙,有些事是你碰不得的,你见我的妹妹,我的女儿的下场。我这是为了护你”
“身为月老我为世人牵线千载,我却不能主宰自己的姻缘,天下最大的笑话!”
“来人,将月老压入天牢!”
世间求姻缘的人太多太多,无奈天帝将我放出,继续尽我的月老之责。
听闻齐天大圣上闹天宫,下搅地府,勾了生死簿,脱离轮回,不知这样会不会可以和她在一起,厮守一生。
我入了地府,想要在忘川中寻觅她的身影,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虽然我只被关押了几个月。但对于她来说,她的一辈子,已经在思君的年月中怅然度过。
2
她与他初见于七月初七,众人皆拜月老求得姻缘时,她却不一样,在月老祠堂一呆就是一天,他不禁好奇。便化作老人,漫步于她的身边。
“姑娘为何不求姻缘?”
“世人求姻缘都求月老,但是听说仙人不能动情,七月初七家家女子来求一份姻缘,月老一个人岂不孤独?”
他见她生的眉清目秀,见她多愁善感。
来说缘分也巧,情缘也妙,他不禁好奇,自己给自己牵线会是什么样子。
“既然姑娘不求签,那让我来为姑娘算上一签可好?”
“小女子谢过老先生了”
“次年三月,于此地西行三里有一片桃树林,那时,姑娘会遇到你的良人”说罢,我便消失了。
那姑娘错愕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或许她在想,也许她遇到真正的月老了吧。
3
次年三月。我化作一介青衣小生,漫步桃林。果不其然,又见到了那位姑娘。
“姑娘可姓孟?”她回过头,眉目几丝欢喜,几丝情意。
后来的每一日我都随她游山玩水,世人之事抛之脑后。我知道人生苦短,我妄想与她从始至终。
大婚之日,她坐在梳妆台前。嫁衣如火。我也知道上面人快来了。女人或许都有第六感,她也知道会有意外来临,望着我,眉目成书。
无数天兵天将下界捉拿我。我没有办法,我不是齐天大圣,我也不是沉香。我只是一介媒神。
4
“上仙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地府游玩了”孟婆缓缓的走了出来。
“我想要找崔判官”
“找崔判官的人无非只有一个请求罢了,上仙请吧”
孟婆引领着我找到了崔判官。
“上仙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可是,生死簿之上,并无上仙想要找的人,上仙请回吧”判官面无表情道。
“不可能!凡人又怎么不会在生死簿之上!”我怒道。
“难不成你想要在地府撒野!”判官终于有了几分表情,但却是怒意。
我拂袖而去。
5
回到忘川,我坐在孟婆前。
“不知上仙可否给老身牵上一丝红线”
“地府之事,不与我管”
“老身想见一见传说中的红线是什么样子的”
望着孟婆坚定的眼神,我从袖口抽出一丝红线。
说来那天忘川的风也怪。吹的红线凌乱,缠到了我和孟婆的手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只好解开红线。
“你说,世人一世一世的向你求姻缘,最后也只能喝上一碗我的汤,忘却过去种种,走向奈何桥,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没有说话。
“你说,世人向你求得了姻缘,牵上红线,但有缘,却无份,最后却没有在一起,这算是什么呢”
我不禁怅然…“孽缘吧”
“好一个孽缘二字。为了这二字我该敬你一杯,但地府没有酒,只有汤,我干了,你随意。”
我也拿起桌上的汤,一饮而尽。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却记不起梦中的人。我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很重要很重要。感觉自己的心里空了一些什么,却说不上来。
我也记不起我来地府又是为了什么。
也许我不该来这里。
“上仙掌管姻缘,老妇斩断情缘,可否般配?”孟婆忽然问到。
我罢了罢手,“孟婆说笑了。”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地府拜访。”
“上仙请回吧,老身就不送了,还有很多人等着过桥呢”
我走后,不知何时,判官来到了孟婆身边,手中把玩着一株刚开放的曼珠沙华,好不妖艳。
“这是第五百次,他走上了奈何桥,孟婆,你可否心甘情愿留下了”
孟婆没有回答,说来忘川今日的风也怪,又将孟婆手中的红线吹走,不知带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