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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血飘进
海里，所以我有了自己的
名字。湖和天空
没有距离，我
和死神关在一起。黑白无常
喜欢讲故事，好吧，让耳背的老头儿
去听。我只管深入
泥土，循着根须蔓延的
路，用被割碎的皮肤呼唤
奇迹，我要找到
暂未消失的香气。海鱼的绿眼睛
给我指引，冰冷的岩石
拥有感情，那是
我无法组合的记忆。香烟
已让身体空虚，食物
让我在饥饿中感到
一种阻力。我的方向
反对我的生命，我的终点
依赖我半死不活的
呼吸。我想抵达
一片干净的土地，花朵开放
鸟儿奏鸣，风中
有许多少女的秘密，连嫩草
也甜兮兮，我不是山羊
我不是牛群，我是
有轻捷翅膀的小虫子，我要
震动我可爱的心灵，可骨癌半年前
就无法遏止，肺炎交替着
痛风的刀来斧去。如今
只剩一双微亮的眼睛，我想
看见光明，哪怕不能，至少也
看一眼黎明。炼炉
没有给予我一个完整的
身体，鞭笞
让我剧痛中沉默不语。如果
伤痛命定要泛滥身体，那就
用大火烤焦我的头颅，野狗一定
乐于享受这食物，秃鹰
也会为了一口肉不远万里。在挣扎中，我
可以闻闻自己的脚气，沉闷中
丝丝飘逸，凝固中
忽东忽西。脚选择的路
不是我的心意，而我
也必须如赴死一样地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