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对孩子的引领和指导是很重要的。但是,孩子应该得到同等的尊严和尊重。他们也应该有机会在和善而坚定——而不是责难、羞辱和痛苦——的氛围中发展自己所需要的技能。——简.尼尔森
今天阅读《苏霍姆林斯基教育学》“要爱护儿童敏感的心灵”部分,里面讲到一个案例:性格内向、孤僻的沃洛佳打伤了谢廖沙,苏氏轻信了谢廖沙的说辞,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了沃洛佳,同学们对沃洛佳投去了不信任的眼光。沃洛佳忍受着极度的痛苦和煎熬,当众向苏氏陈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事实证明,苏氏错怪了沃洛佳。老师往往只凭一面之词就武断地下结论,让一个性格内向的孩子的心灵受到了创伤。教育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老师也要设身处地地站在孩子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个案例使我想起电影《放牛班的春天》里的蒙丹,他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孩子,他抽烟、欺负弱小,不断地被关禁闭,一直被罚。当校长的钱被人偷了,所有人都怀疑是他干的,他那坏孩子的外表让人感觉是罪恶之源。他被校长打而一言不发,他没有得到他的公正,他被冤枉进了监狱,然后送去了其他地方,没有“马修(光明)”的地方。因此,他才想要杀了所有人,夺走其他人的快乐和光亮。没有人关心过蒙丹,他的家庭可能也是一个缺失爱的孩子。他已经没有自尊了,校长、老师长期施加在他身上的打骂、凌辱成了一种反作用力,他变得残忍,欺凌弱小,没有人情味,甚至产生了反社会的行为。这个案例让我思考:如果蒙丹从童年开始就在一个很好的环境中接受家庭教育,如果蒙丹一进学校就能遇到像马修这样的好老师的引导,那他的人生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样子了。
苏霍姆林斯基在长期的教育实践中意识到:在了解儿童内心世界的时候,不应伤害他们心里深处最敏感的地方——人的自尊和自豪感,那么也会像直接的侮辱一样刺伤儿童的心灵。
在我的教学生涯中也曾有过这样的事例:在教六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一位学生非常调皮,平时总是喜欢作弄人,给人起外号,许多女同学都被他捉弄过,大家都很讨厌他,对他都是敬而远之。有一天,陈虹上课打开书包要拿书,一翻开书包,里面跳出了一只癞蛤蟆,把陈虹吓得哇哇大哭,而那位调皮的学生却在一旁偷偷地笑,大家都认为是他搞得鬼,我也肯定这件事是他干的,于是不分青红皂,把那位同学拉到办公室狠狠地批了一顿,还叫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那位女同学道歉,当时他一言不发,但却不肯当众道歉,可把我气坏了。我跑到他家里跟他父母告状,他父母又狠狠地打了他一顿。第二天一早,班里的另一位同学跟我坦白,说癞蛤蟆是他放的,原因是前几天陈虹骂他是胆小鬼,所以就故意捉弄一下她,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子,他很内疚又很害怕,所以就跟我“自首”了。听了他的坦白,我内心十分不安。由于我的武断专行,损害了另一位同学的自尊心,作为老师,我真是不合格啊!我自责,我自怨。我想向他道歉,但当时年青气盛,碍于面子最终没有跟他道歉。我分明看到他上我的课那暗淡无神的眼光,他上课睡觉,不交作业,真正变成了一个问题学生。我想,他变成这个样子,我有很大的责任。一直到现在,我的心头都有一个结在那里,成年人都那么顾及自尊心,更不用说孩子了。这是我教学过程中永远的痛。
在以后的教育教学中我常常以这件事为警醒:在教育教学工作中如何掌握分寸保持儿童的自尊心?这是我们每个老师应该研究的课题。格里沙的案例让我掩卷沉思:学生能不能公开批评?每个人都有自尊心,都希望听到别人对自己赞美的语言,如果一个孩子总是活在批评、侮辱、嘲讽的环境中,那他就会破罐子破摔,故意做出一些事情来与之对抗,孩子为什么会这样?缘于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弱小的心灵承受不了沉重的打击,他的心理会偏激,甚至走向极端。
孩子都是在不断犯错中成长的,作为老师,我们要尊重孩子的成长规律,要给他们时间去沉淀、去打磨。如婴儿学习走路一样,在走的过程中不停地跌倒,又不停地爬起来,最终学会了走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父母总是很有耐心地等待,总是不停地鼓励。用各种方法来指导。我想教育跟孩子走路是一样的道理,静待花开,维护孩子的自尊、尊重孩子,运用和善而坚定的原则让孩子找到归属感和价值感,这才是真正的教育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