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人这一生真的是很奇妙:你对一个人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头破血流。你对一个人忽冷忽热,却过成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样子。
18.09.02-19.03.24这段狗粮撒起来,连我们俩都觉得不可思议。周围很多人都觉得婚姻对于我这样的人应该蛮算是遥远的,说我像极了《血色浪漫》里的钟跃民:在乎过程,闷骚不羁爱自由!更像是弼马温帐下脱了缰绳的野马,无论跑到哪儿,给口吃的都会把它当做马圈。
我挨个通知亲朋好友咱俩的婚期时,对方无不诧异:这么快~~~我都会跟他们开玩笑的说到:以前总是喜欢对打,你呛我我呛你。现在,我只想默默的做她后半辈子的陪练。她啊,不开心了,我愿意多陪陪她。她要是想炸锅呢,我就跟她练练,挺好的。
说真的,我见过一个人一辈子去做陪练的:互相理解,同心同德。是谁?我的爷爷奶奶。
爷爷去世的时候我不在身边。父辈们说爷爷临走时还念叨着我的名字和那间没盖好房顶的给孙子结婚用的“新房子”,却没跟奶奶认真的告别。奶奶倒是出奇的平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这一辈子没少吃苦,罪也受了不少。就是脾气倔,爱吸烟。后来落病这么多年,连烟也戒了,你说这罪受的,换谁谁也撑不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歇歇了”。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痛楚中,那是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我爸哭的泣不成声,奶奶却只是抹着泪不说话。
爷爷的葬礼有条不紊的进行,大家似乎忘记了古稀之年的奶奶才是最无助的那一个。说出那番话看似奶奶精神力不错,也有足够的心力去对抗丈夫离去的孤独与无助,可我们都没察觉这情感的盔甲却终究要一点点龟裂。
起灵(要从家里挪到大门口)的喇叭声一响,奶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整个人声泪俱下,瘫倒在屋里。所有人那一刻手足无措。我在那一刻就明白:婚姻是相濡以沫,是陪伴,是白头偕老。无论婚姻是否包含着理解,支持,热情,感动亦或是其他种种,都会随着伤病,死亡而变得难以独自承受。
爷爷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很多次看到奶奶习惯性的多成半碗饭,靠着床头的饭桌,喃喃自语一番,而后自己才吃。也看到她从后院到前院,不知疲倦的挪东西,找东西,翻来覆去。
有一次我问她:你说我们现在谈恋爱跟你们那时候一样吗?她笑着说:俺那时候不流行说这个,我就是在家带你爸你姑他们的时候,会想他。(那时候爷爷在离家很远的煤矿上班,奶奶在家照顾一家老小)也不回来陪陪小孩跟我。我说:谈恋爱就是这样呗!奶奶笑着说:都几十年了,也就这样过来了。
他们的一辈子也是从陪伴开始,吵架斗嘴生闷气也有,那个年代再苦再累,也磨灭不了他们一辈子都没说过的“我爱你”。他们只是默默的做好彼此的陪练,几十年如一日。
我见过一辈子去爱一个人的样子,陪练的认真可爱又枯燥烦味。我们现在拥有的以后向往的也不过如此:碎碎念念常相见!
还是那一句:你一辈子是小孩,咱一辈子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