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之战尸骨历代文献记载汇编
诗村人汇编
〇晋代:
《高平县志》卷五“山川”云:“《一统志》:头颅山在高平县西南……《一统志》又载:髑髅山引据《寰宇记》,在高平县西五里,晋永嘉中,刘聪举兵积尸为髑髅山。”
《水经注》引《上党记》曰:“长平城在郡之南,秦垒在城西,二军共食流水,涧相去五里。秦坑赵众,收头颅筑台于垒中,因山为台,崔嵬桀起,今仍号之曰白起台。”
〇唐宋:
《旧唐书·地理志》云:“泽州高平,有泫水,一曰丹水,有省冤谷,本杀谷,玄宗幸潞州,过之,因更名。”
《太平寰宇记》载:“省冤谷,东西南北各六十步,在县西北二十五里,秦垒西面百步。即赵括被杀,余众四十万降白起之处也。起惧赵变,尽坑之,露骸千步,积血三尺,地名杀谷。唐开元十年正月,玄宗行幸,亲祭,改名为省冤谷。”
唐诗人李贺经过泽州长平时,有感而发,作《长平箭头歌》,提到“漆灰骨末丹水沙,凄凄古血生铜花。”
〇金初:
高平知县王庭直著《省冤谷记》载:“少读扬雄书,有载长平之战……后令高平,问其自,乃古长平也,询其故迹,父老曰:‘城西北十五里,有地曰杀谷,乃秦将白起坑赵降卒四十万之所,当时头颅似山,骸骨成邱。何晏亦尝哀悼,至唐易名省冤,则长平故事其来久矣。’辛酉清明日,庭直率本土士众……吊以祭之。旧宋运判马城,经过此地,移檄县僚,收拾遗骸。于谷口凿坑深阔,以左右前后沟壑数十里暴露之骸,毕集而掩葬,仍于所掩地启坟祭之,使后人不践履尔。…继有老农王姓者告:诣去谷十里余,为雨水所崩,岸崖颓裂,露骨数车,愿收而掩之。爰即具礼,尽载于坟围。庭直率本土士众,携酒肴,奉香火,张声乐,具服祝,谨诣其谷,吊以祭之。”
《高平县志》卷十一“名宦”:“王庭直,天眷间(1138-1140年)令。时盗贼充斥,庭直缮城御寇,民赖以安。掩长平坑遗骸,泽及枯骨,自为记。旧志未载。”
金代朝庭官员萧贡路过长平目睹皑皑白骨不禁悲叹道,“哀缠朽骨天应泣,怨入空山鸟不栖。”《悲长平》
〇明代:
明成化《山西通志》载:“头颅山,在泽州高平县西五里,秦白起坑赵降卒四十万,后人收头颅筑于垒中,状若山,故名。又名白起台,上建头颅庙,岁时民祀之若厉祭云。”
明诗人王世贞经长平时所作《过长平作长平行》一诗提到“白骨高于太行雪,血飞迸作汾流紫。”
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的《高平侯刘公重修骷髅庙记》碑文载:“维时明府刘公主计兹土,登白骨之坑,谒骷髅之象,徘徊瞻顾者久之。既而愀然曰:以四十万之生灵,而仅食一宇,可为痛哭者,此而犹者是乎?其埫塎败坏也,谁司兹土而令若是?毋亦余一人之责乎?乃议畚筑兴土木,图所以为修葺者,越两月而告成。”
〇清代:
清朝雍正十二年春(1734年),工部屯田司员外郎朱樟外放泽州知府,他到任后,写了一首题为《长平箭头歌》提到“毒雨崩城战垒堕,犹见沙堧未埋骼。”
骷髅庙内存光绪十年(1884)《重修骷髅庙碑记》碑文载:“髙平城西五里,有地名杀谷,乃长平之役,秦将白起坑赵降卒四十万处。唐明皇幸潞,见头颅似山,骸骨成坵,触目伤心,敕有司掩埋之,鸠工建庙,言其额曰骷髅庙,易其谷曰省冤谷。春秋祭祀,守土者诣致祭,历代相因。”
〇现代:
“另一方面,根据未发掘部分面积和厚度的估算,大约占尸骨坑的三分之一,推测尚有40余个个体。这样,一号尸骨坑内埋葬的个体大约有130多个。”“长平之战遗址内尚未作过详细的考古调查。发掘工作开始之前,以永录为中心,我们进行了10天考察和走访,目前已知有18个尸骨坑,能见到骨骼的7处,其中有2个保存完好,面积为40-50平方米,位于1号尸骨坑附近。”——1996年《长平之战遗址永录 1 号尸骨坑发掘简报》
2020年7月8日,一处厚度约0.6米、长度超过20米的带状尸骨层在山西高平市南王庄村被当地文化学者郭庭荣等人发现。经当地学者与文物部门人士现场勘查,这处尸骨层可能与发生在2200多年前的长平之战有关。
红星新闻报道,“参与本次现场勘查工作的高平市长期研究长平之战学者郭庭荣表示,白起杀降并非只在一个地方,而是以丹河为轴线分布在沿岸的多个地方,千百年来,丹河沿岸不断有尸骨出土,也不断有人处置这些尸骨。
郭庭荣告诉红星新闻,现在人们发现的尸骨坑形成原因有三种可能:一是秦军挟诈杀降后,为掩盖其罪恶,借助天然河谷、凹地将尸体草草掩埋;二是在战争若干年后,为了恢复农业生产,当地百姓将骨骸拾掇在一起掩埋,毕竟入土为安是古代先民的共识;三是一些帝王或地方长官,为了教化百姓,积德行善,抚慰亡灵冤魂,专门举行一些安葬遗骸的公祭活动而形成的坟地,如大门坟、营门坟、供堂坟、白骨岭、骷髅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