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甘愿爱你

那个执拗的女人和别扭的男人

天气炎热、干燥。乡下的柏油路薄薄的,干绿干绿的杂草支棱在路旁,蝇虫嗡嗡倒还显得热闹。公交车一跑而过,带起一溜烟。车上每个人都汗津津的,窗边那位年轻的妈妈正动作艰难地给怀里熟睡的小娃娃打着伞,生怕烈日灼伤她的小心肝。这举动惊呆了黝黑的老乡们,他们偷偷地小声叨念,看她呵,一手搂着孩子,一手举伞,执拗地不管不顾。这景儿反倒成了热浪中的一点清凉,每个人都看的好像忘却了炎热。

这女人是我的妈妈。

他手上翻炒的动作跟他的人一样,生疏而别扭,打的两个鸡蛋有半个都飘在锅沿上。因为女儿半夜肚饿,一向不下厨房的男人二话不说掂起了锅铲,炒出的鸡蛋油乎乎的,女儿却也吃的心满意足。他从来直呼孩子大名,大部分时间都板着张脸。只有极少喝多酒时才喊声“闺女”,先笑眯了眼睛,再拉长了声调。

这男人是我的爸爸。


原生家庭之罪

他们将我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甚至高过自己的生命,但我依然做了坏小孩,跟父母,跟自己,别扭地不愿和解。

现在的流行说法叫作原生家庭。焦虑的现代人总习惯将眼前的不幸通通怪罪到原生家庭头上,我也是如此。极易自卑的性格,是每当被夸奖“小姑娘真漂亮”时,妈妈补刀“人家就那么一说”造成的。性情乖张又暴躁,是爸妈涵养不够,动不动就大喊大叫造成的。甚至自己贪吃发胖,都是父母饮食不节制不健康造成的。


因为备受宠爱,才敢有恃无恐

羡慕别人家的爸爸会聊天玩闹,却也忘不了我的那个他在我赴南方读书之际默默备下一床蚕丝被的妥帖细腻。羡慕别人家的妈妈沉稳大气,却也忘不了我的那个她夜夜为我悄然盖被的温柔。

直到很久后来,才明白所有的原生家庭之罪,不过是明知备受宠爱的有恃无恐。

直到今天的这一刻,才愿意说一声:嘿,我同样爱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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