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你记忆里出现的橡皮擦,
我只在乎从现在开始的每个当下。
你是否曾想过这样一种画面?有一天你回到父母家,母亲很客气地说:“你好,请问你找谁?”这个画面,太悲伤,太崩溃,不敢想……
演员黄渤就感受过这种经历。有一次,黄渤回到家,老父亲对他特别客套,非常客气地给他泡茶,还对他说“谢谢”。原来父亲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已经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战友。遇到这种情况,你会如何面对?如何陪伴、守护逐渐失忆的父母?
《请你迷失在我身旁》为我们提供了指引。该书作者是日本心理学家岸见一郎,也是畅销书《被讨厌的勇气》《幸福的勇气》的作者。他通过分享自己照顾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父亲的亲身经历,为有患病长者需要照顾的家庭提供了心理疏导和建设,鼓励我们坦然面对父母年老、生病,甚至会离我们而去的现实,教会我们如何构建一种与年迈父母相处的新模式。
一、正确认识“记忆里的橡皮擦”
阿尔茨海默症,又称“老年痴呆症”,是指隐匿性、渐进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主要表现有记忆力减退、自理能力下降;晚期可有智力严重减退、言语丧失等。
作者岸见一郎形象地比喻了这一病症:认知症(即阿尔茨海默症)像是作业时操作台空间变小的状况,我们就得收拾掉操作台上的其他物品——空间不够大,无法展开目前需要的东西时,就得先把暂且不用的东西收起来,认知症患者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记忆作业的空间太小了,就像电脑内存有限,不能同时启动运行多个程序。
探究遗忘的原因,目前还不明确。多数学者认为,阿尔茨海默病是由于老化、遗传、生活方式和环境因素等共同导致。但作者岸见一郎给了一种新的解释:忘记的目的是想和子女维持一种良好的关系,父母不想破坏自己和子女的关系,所以会忘记过去发生的或刚发生的一时不快。
在电视剧《都挺好》的大结局里,“作精”苏大强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女儿现在的样子,但他记得女儿上中学时的样子。就在除夕夜,苏大强走丢了,他拿着攒下来的钱,满大街去给女儿买练习本,这一幕也成为整部剧里最催泪的一场戏。
苏大强的记忆之所以回到了十多年前女儿还在上中学的时候,是因为他一直对女儿心怀愧疚,想要忘记现在,回到过去去尽力弥补对女儿的亏欠,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岸见一郎的观点“忘记的目的是想和子女维持良好的关系。”
二、接受现实,和父母建立新的关系
子女与亲生父母的关系不同于与其他人的关系,这是伴随子女到最后的、不可回避的一种关系。育儿与照顾父母最大的差别,在于对双方会产生断崖式的心里落差。
照顾孩子的过程是开放有出口的,小孩子今天不会做的事情明天可能就会做了,所以会有期待,而且知道在一定时间之后,他们一定会长大离开,正所谓未来可期。
但是在照顾父母的过程中,父母本来今天会做的事情,可能明天就不会做了,让人感到悲和失望,尤其是身体健壮的认知症父母,表面看一切正常,可是一说话一行动就有问题,最恐怖的还有可能突然在哪一天,他们忘记自己也忘记我们了,这种过程像走在一条无出口的地道,不知哪个时刻就会突然黑暗一片,走不下去了。当然,照顾父母也是有出口的,不言而喻,这个出口太残酷。
因此,守护年迈的父母,比照顾孩子更为艰难,需要经受身心双重考验,而要与父母和谐相处,首先要面对现实,与父母建立新的关系。
1.肯定父母的价值
如果一个人把生产性当成人唯一的价值,一直用生产性衡量人的价值,那么在年老体衰时,往往会悲伤地逃避现实。认知症的心理成因就在于此。要帮助患有认知症的父母,首先要摒弃用生产性衡量人的价值的观点,不以能否做事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纵使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仍关注他们作为一个人的“存在”就是对他们的支持。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有父母在的地方永远都是家,无论你走多远,有什么样的委屈和痛苦,当你回到父母身边,一切都可以释怀放下。如果父母不在了,所有的苦痛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父母的“存在”本身就是极具价值的,不论他们是否失忆、失劳。我们不仅要自己坚信这一点,也要让父母坚信他们衰老后仍对他人有价值。
看起来没做什么的父母其实是作为一个家的统一象征而存在的,意义非凡。父母活着本就是对家人在做贡献。所以,无论孩子还是父母,对于某种行为,不要关注行为产生的贡献,不是对其贡献道谢,而是对他们的生命本身说“谢谢”。
2.接纳父母的不完美
王朔曾在《致女儿书》写过这样一段话:
“我不记得爱过自己的父母。小的时候是怕他们,大一点儿开始烦他们,再后来是针尖对麦芒,见面就吵;再后来是瞧不上他们,躲着他们,一方面觉得对他们有责任,应该对他们好一点,但就是做不出来、装都装不出来;再后来,一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
在很多孩子眼里,父母是无所不能的超人,是完美的父母。然而,随着年龄增长,我们的知识量慢慢超过父母,而父母也慢慢老去,反应和做事的能力逐渐下降。久而久之,童年时期父母在我们心中的权威感逐渐下降。尤其是当父母得了认知症,记忆力衰退、性情大变的话,曾经完美的父母与眼前真实的父母之间的差距会显得特别大。
所以,我们要想照顾好父母,就要尊敬父母,去看父母最真实的样子,了解他们是无可替代、独一无二的存在,不美化,也不去按照完美父母的标准去给现实的父母扣分,只是去接纳真实的父母,包容父母的不完美。
三、改变想法,用爱守护每一个当下
人生这项运动重要的不是到达哪个目的地,而是此时此刻以现在的姿态过好每一个当下。
照顾他人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失忆甚至是不能自理的父母。然而,作者认为,我们没有理由不去享受守护父母的过程,改变想法,不必较真,认真守护,你会乐在其中。
举个例子,樱花开了,带父母去看看,不要老想着“我是带父母去玩的”,而要想“我自己想看樱花,便和父母一起去欣赏樱花”。我们让父母陪伴自己去欣赏樱花,父母只是顺便享受了而已。这样想的话,照顾父母的过程就不觉得辛苦和不满了。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父母需要的不多,静静地陪伴就是最有力的守护。愿时光温柔,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