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蜿蜒着向前,左边是“正”,右边是“恶”。一边向前走,一边播撒种子,开出的花点缀这一长途的花香弥漫,疯长的藤蔓也会遮挡一路的阳光,荆榛满目。
我跟着奶奶住在乡下山上的小村庄里,村里的阳光没有了,整个世界被调成了雾霾蓝。村子里很安静,除了我和奶奶,就只见过一只比较大但很瘦的狸花猫。我和奶奶住的山坡上,生活着许多鸟,是一种灰白两色、长着非常大翅膀的鸟,他们从来都不飞,都用两只爪子走来走去,但他们不会离开那个山坡,像是画地为牢那样。在山坡下有一大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长着高大茂密的树,透着潮湿的霉味,那是常年见不到太阳的味道。奶奶说,森林里住着很多野兽,(我把它们理解为动物)如果有一天,野兽从森林里冲上山坡,我们人类就会被吃掉。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动物,冲到山坡上,鸟儿们四散着疯狂地乱窜……
奶奶每天都在忙,至于她在忙什么,我不清楚,我很少看到她,每天陪我最多的是狸猫,它总是跟在我身边,我睡觉时候,它也会睡在我的枕头边。我和狸猫每天都会用一些谷子喂坡下的鸟,每当喂完它们,我就会站在一棵古树下面,望着山坡下的森林,狸猫会靠着树,蜷缩起来休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感觉不到风,只能看到鸟儿们在悠闲地散步,森林里那些高大的树在晃动。我喜欢那些高大的树,它们是深沉的森林里特有的绿色。
“时候,我会问狸猫:
“你说,森林里真的有奶奶说的动物吗?”
“你说,那些高大的树它们的根是什么样子的?”
“你说,森林里有没有溪流?”
“你说,森林里也像我们这里这么安静吗?”
……
“你说我们真的会被森林里的动物吃掉吗?”
当然,狸猫从来没有回答我。
有一天,我爬到了很高的山上,狸猫没有和我一起来,我看到的世界依然是雾霾蓝的压抑。突然出现声音,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他有些愤怒的声音在山谷里震耳欲聋:“有一名逃犯正逃到小村庄,就在山谷里,立即抓捕!立即抓捕!”这名逃犯是从医院跑出来的,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在这里雾霾蓝的世界了,格外亮眼。飞机在山谷上空盘旋着,嘶吼着这名逃犯就站在我的面前,右手捂住左胳膊上的伤口,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世界又恢复了安静。我拿出医药箱,给他清洗上药,包扎伤口。我很清楚,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住在森林里的动物们就会冲上来,把人类吃掉。他笑着对我说谢谢,然后翻过山谷,走了…… 有动物用它的尾巴缠住了我的脖子,用它柔软的毛抚触着我的皮肤,还用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脸,我吓得拼命地挣扎,我想大声地喊救命,可是声音只在我的身体里回荡,别人什么也没有听到。突然听到了狸猫的叫声,对,这种熟悉的触感,是狸猫,它在我身边,我回到了奶奶家。睁开眼睛看到了狸猫正在往我怀里钻,由于刚才的惊吓,我全身冒冷汗,浑身无力,还是抬手把狸猫抱进了怀里。这时候才注意到,周围的世界都变了,不再是雾霾蓝,它恢复了本身的色彩。我抱着狸猫高兴地跑出去,狸猫全身的毛全都竖了起来,对着我疯狂地叫,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撞得我的耳膜生疼,没等我想清楚为什么,眼睛就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动物,冲到山坡上,鸟儿们四散着疯狂地乱窜,在那只黑色的动物身后,还有无数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动物。一转眼,那只黑色的动物来到了我的眼前……
梦到这里,我终于挣扎着醒来了。
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醒来后还能清楚地记得。
梦里的那个逃犯是保护野生动物的负责人。
我希望,人与自然,人与动物,真的真的和谐相处吧!为了同一个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