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过后,天气更加灼热,上海今年的伏天,长达40天,最近的温度,基本天天可以达到40度。生活从来不会因为季节的更替而改变什么,唯一的质变的存在就是生存或死亡,其他的不过都是经过。
上了一天的班,疲倦已经席卷了全身,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故,我开始倦怠这种生活,可是,我也不会挣脱这种生活,因为挣脱后呢?只不过是换了种无聊的方式。
夜晚的风还有白天的余温,蒸发着皮肤里的水汽。路上的行人很少,大概都在亮起的窗户里吹着空调吧。我却懒得躺在床上吹着冷气,我带着手机带着耳机,沿着空旷的马路一个人行走,我不知道要去哪,我只想走走,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想感受下疲惫与困乏下的灵魂到底在思索着什么。
一场没有目的的行走才是行走的本身最有价值的意义吧,人类先发明了旅行,然后又不停追问,旅行的意义,其实世间所有的相遇,不是相见恨晚,就是后悔莫及。当你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要去问为什么,不要去寻终点,因为开始与结束都是很悲凉的,就像出生与死亡一样,有时候,都是无法选择的。
水面上有波光粼粼的灯影,大吊机在黑暗中冷静了呼吸,拆掉的老房子,在更替中被淹没,我伸手触摸自己的影子,马路那么热,仿佛连冰冷的灵魂也热了。一位老人家在空旷的人行道上摆动着手臂,耳机里的歌重复了多少遍?极其无聊的存在是生活的本身,多姿多彩不可替代也是生活的本身,即使都是生活,等量代换,那是不是极其无聊就是多姿多彩,我用我惯用的白马非马的诡辩态度去看待一切。
深夜里,传来聒噪的蝉鸣,给这个只有车鸣声的街道增添了些许生机。慎独是一种态度,所以生活,不过生不由己,活在当下,如此了了。
公元二零一七年四月二十四日,我在武威东路的人行道上游走,陌生的你,你的灵魂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