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拥有你,真叫我心酸

十六岁


闭上眼看,十六岁的夕阳,美的像我们一样。

朋友圈里有阵子流行晒十八岁的照片,在朋友空间里翻照片的时候,不小心点开了很多青春的照片,于是,你便不可避免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尽管最后还是没能挑出一张可以晒的照片。

妈妈常打趣我高中时候是整个青春里最不好看的模样了,全身心的投身学习之中,哪里还有注意容貌的时间呢?

但那时的我却被你喜欢着。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你常常很喜欢歪着身子,反过身和我们讲话。偶尔作业不多的时候,讲电影能用掉三节自习课。

早自习的时候,你让我读英文的片段。读完了装模作样的来一句挺好。

你很会讲笑话,人缘总是很好,我想可能是你常常换学校读书的缘故,总能很快融入集体生活。

在没和你熟之前,有次老师喊了陈同学上台做题,你们那一堆的人齐声大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全班哄笑,这个梗,直到现在都印在脑子里。

后面也听过很多的笑话,可是永远忘不了一群少年鲜活的眉眼,让人心跳漏了半拍。

漏半拍当然不是喜欢,彼时的我还是一块油盐不进的石头,并不知道后来我们之间会有那么多的交集,像突然变了轨迹的线,在某一点开始交会。

这个契机,便是换座位。

你坐在我前排的左边,那时心里在想,嗯这个同学的自我介绍很让人印象深刻,好像人缘很好的样子。

对于幽默,女生一向没有抵抗力。没多久,我们那一堆的人都很熟,很爱开玩笑。

后排女生常常说你刚午休起来的头发像盆栽,看了看,确实有点像。你问我们在偷笑什么,不肯说结果还是被你套了出来。

其实你骨子里是有点霸道的。

因为你聊天的时候跟我讲过,有次你和室友一起睡在你家,你半夜被他的呼噜声吵醒了,于是你把他摇醒,对方一脸莫名其妙,你特别理直气壮的说,他打呼把你吵醒了。这得是多好的兄弟才能忍住不把拖鞋扔你脸上的冲动啊。

由此可见,你的起床气应该也比较大吧。

其实我记性不好,手机钥匙眼镜老是找不到,但偏偏有些事记得无比清楚。

比如你的手上以前到了冬天就会生冻疮,涂了冻疮膏也不见效。

你和别的男生打赌,赌我今天会不会迟到,赌赢了还分我两颗糖,又气又想笑。

你用钢笔写字和我传的纸条,总觉得纸条太小而你的字太大,从最前桌飞到最后桌,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一定不喜欢吧,说不上好看,也没有多实用,还不如别的同学送的仙人掌,能在玩电脑时多少吸收一点辐射。

后桌男生的女朋友生日时,聚在一起切蛋糕,猝不及防的被你用蛋糕糊了一脸。好像是从这个时候迟钝的我才发现你好像对我有点不同。

被沾满蛋糕的手指划过脸颊,跑去卫生间用手接水清洗脸颊的时候,才发觉脸颊有点烧。心里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随即被压下心底。

那个时候,从来没有抱过恋爱的想法。有些人对恋爱无师自通,小学六年级班上的男生就已经会调戏女同学了,而有些人譬如我,大概是少了一根筋的,小学时直勾勾的看着小情侣就没眨过眼,到高中了,关于爱情的那颗心窍还是没通。

你很喜欢用钢笔写字,有时打开纸条能看到晕染的一团墨,争论着谁大谁小,你非常不想承认比我小几个月,尽管事实如此。

你有一本字典,上面有小篆字体,我学会了怎样用小篆字体写自己的姓,圆滚滚的,很可爱。

你还有很多很多面,狡猾的,霸道的,亦或是不好接近的,在青春里有幸见过点点滴滴,写的信至今还在箱子里。今年不记得是几月,忽然心血来潮想翻一翻箱子,却始终没找到,误以为是妈妈不小心当杂物丢了的时候,忍不住发脾气,忍不住的想落泪。

里面固然有从小到大的闺蜜来信,高中毕业时同学给的证件照,可是因为还有你给的信,最不敢看的被压在箱底的信。

后面妈妈还说丢了就丢了,算了呗。但她不知道,这是我宝贵的连我自己都舍不得碰的青春啊,全世界独此一份。

虽然最后没有一起,但很谢谢你。

谢谢你存在于我的青春里。

P.S.说说你的十六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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