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回顾：《岁月，爱情的劫数》79 毕业那年，人财两空。 - 简书
回忆起当年的荒唐事情，雷振国显然很是内疚和后悔。
他并没有再讲后来的事情，而是沉默了下来。
马佳音和红也没有再问。他俩可以想象，那时候的雷振国应该是做过多少可怕的事情。这些事情，大概让他这辈子难解心结吧。
大家陷入了沉默中。
按照医院的规定，他们俩本来不能呆这么晚的。但是考虑到雷振国的实际情况，医院还是做了最大的让步，允许在不打扰别的病人的前提下，让他俩多呆一会。但是，这已经是快到要医院最后一次检查时间了。这次检查后，便要完全熄灯休息了。所以，马佳音和红需要离开医院。
雷振国的妈妈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袋子，买了些瓜子和花生。她说雷振国从小爱吃这个，可是他又懒得自己剥皮，所以现在医生也说不再用禁口了。她便天天买回来，剥皮给儿子吃。
红可以想象到那样的景象。母子坐在灯下，剥着果壳，聊着小时候或者家乡的事情，是多少的安逸幸福。只是这种景象，假如不是发生在医院，不是发生的雷振国最后的时光里，那应该是多好美好的事情。现在？只能是一种悲凉!
红几乎要落泪了。马佳音注意到了这一点，马上挽住红得胳膊告别出来。
因为太晚了，雷振国妈妈怕吵到别的病房人休息，只能是比了比手势和口型说“再见，有空再来看看他吧。他需要你们”的意思。
走廊的灯还是亮着的，只是调得暗了些。电梯处的灯是比较亮的。有些刺眼，红觉得眼睛很难受。
马佳音看起来也不是很舒服，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回到订好的宾馆，各自回房间。
红先把今天采访到的资料做了个简单的整理，然后才洗澡休息。
马佳音那边也一直在忙着，他是忙着回复各种信息和邮件，也是很晚才休息的。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马佳音被手机的铃声吵醒过来。
电话显示是雷振国的手机号码。
马佳音睡意全无，不安地接起来电话，他担心这个电话会告诉他最坏的消息。
没想到，是雷振国本人打进来的电话。
“小马，你能和小红过来一趟不？今天有点事情要麻烦你们俩？行不？”
雷振国的声音居然比昨天更为宏亮，还带着一丝兴奋，听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马佳音当然说“行，马上到”。挂了电话，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收拾好自己，跑出去叫睡在隔壁房间里的红。
虽然不知道雷振国是什么事情，但是马佳音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助他。雷振国已经时日不多了，假如能满足他的心愿，让他少些遗憾，也算是尽朋友之义。
红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听到马佳音的声音，还以为做梦。直到马佳音找服务员用备用卡打开她的房门，她依然在睡觉。
马佳音拍了拍红的胳膊，让她醒过来。
红是穿着睡衣休息的，何况马佳音对红还真是如父兄般单纯。虽然利用她写作赚钱，却是对她还真的不错。到目前为止，除了钱分给她少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没有。而且，钱分得少，那也是之前合同的问题。
“快起来，跟我去看雷振国。他刚才打电话，说有事情找我。我先下楼去买早点，然后在大厅等你。十五分钟后，你下楼来找我。”
马佳音看到红醒来，说完这话便关上房门出去了。
红先是坐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倒下，睡了不到五分钟，飞快起来收拾。
马佳音很了解红，知道她有赖床的习惯。
红去大厅的时候，正好马佳音坐在大厅沙发上吃着包子，喝着热牛奶。旁边放着是给红的热咖啡。包子也给了红两只。两个人花了五分钟时间解决了早点问题。
七点多到医院的时候，医院还没有正式开始上班，只有急诊有医生在值班。住院部的门都是进不去的。只能通过急诊门，转三个电梯绕进去。如果说不是了解这家医院的地图，根本找不进去，会迷路的！
这家医院是两个医院改造而成的。这话听起来很绕。事情却很简单。最初一家是某大学的内部医院，类似医务室的，但是因为还承担着附近小区的医疗任务，所以建得也算较大，基础科室都是比较完善的。另一家医院是专科医院，针对骨科和烧伤的。两家医院的基础科是重叠的，且都归地方管理。在医疗体系改革的时候，相关部门提出来将这两个医院合并，并且升级成为综合医院。后来，这个提议被通过了。两家医院正式合并，中间的空地也被盖成门诊楼，连接了两个医院的原门诊楼。内部也重新装修，还建了新的住院大楼。
这样一来，医院就有点像迷宫的效果了。幸亏导视系统做得不错，不然迷路在里面也应该是正常的事情。特别像红这样的路痴，如果没有马佳音，她连电梯都找不到。
虽然可以找到去住院部的路，不过，他俩还是进不去。因为不允许，没有到了探病的时间，这样进去，影响病人休息。
马佳音只能发挥自己的口才优势，试图凭借三寸之舌说服值班医生。谁知道这医生也是个木头疙瘩，无论马佳音什么说，她都只说“对不起，这是医院的规定。”
马佳音只能打电话给雷振国，告诉他，下面值班医生不让上去。让他等一会。
雷振国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马佳音在楼下继续等着。
按规定探望最早也要在八点半以后。一般是十点到十一点。不过，马佳音怎么可能等到那种时候。他在楼下等着雷振国的主治医生。
那位叫吴小敏的医生是七点十五到二十之间到医院，几乎是雷打不动的时间。果然没多久，马佳音看到吴医生拎着个手提袋出现在大门处。
吴医生今年才四十多岁，却像五十来岁的老头。平时总是拎着个手拎袋——并不是什么名牌包袋，而是超市发的那种免费的包装袋，偶尔会拎个价值五元钱的布袋子。例如今天正好是拎着个布袋子，袋子上面还写着“某某酒，好喝不上头”的字样。一看就是免费的包装袋。
马佳音忙上前，小跑到吴医生面前。
有了吴医生首肯，值班医生才勉强允许马佳音和红上去，但是要求吴医生签字。同时一再强调，不能影响别的病人休息，也不能影响别的病人治疗。
电梯上，吴医生再提到的雷振国的病情。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他也请过自己以前的老师，也是业内权威的芮教授会诊。结论和他的一样。
“病人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他有什么心愿或者想吃什么，尽量满足吧。如果说想去什么地方，也最好尽早带他去看看。”
吴医生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他俩心上，红和马佳音都心情都分外沉重。
打开雷振国病房的房门，马佳音是沉呼吸的。
“嗨，我觉得我今天好多了。”
雷振国居然是站着迎接他俩的。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洗脸盆和剃须工具之类的东西。
见此情形，马佳音和红准备好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要说才好。
“你好起来了，真好。我早就说过，你没什么事情，现在医疗这么发达。”马佳音反映快，忙哈哈笑了几声。
雷振国也笑，只是那笑容一看就是很虚弱。
“我今天特意洗了脸，还刮了刮胡子。你知道的，我的胡子长得太快，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一般的剃须刀用着都不习惯，幸亏这里有这种手动的刀片。我呀，还是喜欢这玩意儿。以后得多买几个备上。这些东西，总是多多为好。”
雷振国指着桌上一堆东西。
红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也跟着说道：“那当然是。我还认识一位师傅。是专门做这行当的。听说是上海的，他家祖上也是做这行的。改天有空，带你过去做脸，保证你天天念叨想去呢。价格又公道，比外头那些理发美容的要做得不知好多少倍呢。”
雷振国便详细问具体地址，好像他明天就可以去似的。
红也耐心做了回答。
“那边是不是有个希望小学？不是，我记得是以前在体育路那边的对不对？我好像在那边看过招牌！”
“没有，不是那边呢。人家以前在梅里呢。来也没半年呢。一直就是新希望那里。”
三个人聊了一会。
雷振国的妈妈买了早点回来了。
因为红和马佳音吃过了早点，所以还是看着雷振国母子俩在那里吃东西。
马佳音在医院里根本没有任何胃口吃东西，红也是，所以两个人提前吃了。
等他们母子俩吃过饭后，红便问道：“雷哥，您不是说有事情找我俩么？有什么事情？不要客气，我们能办得，一定尽力。”
“我今天想去市区转转。你俩能不能开车陪我去？”
雷振国居然提了这样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