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王庚,也许你们听我的名字不太熟悉,但是一提起我的前妻陆小曼你们肯定耳熟能详。
我就是陆小曼的前夫王庚。
我看到后人在写小曼的传记时,说我是一个刻板、尽职、沉着、干练的人。说得很精彩,我其实还是一个工作狂。如果我投胎再次做人,我肯定不会那么刻板,肯定会和徐志摩一样写点小诗,玩点浪漫,多了解了解女人,也会慎交友。
我出生于1895年,字受庆,是民国时期高级军官,中国陆军中将。我学习不错,在清华大学堂毕业后保送到美国学习,分别在密西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休斯顿大学读书。在普休斯顿大学取得文学学士后转入西点军校学习。用你们现在很洋气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标准的学霸,不,应该是学神。我在西点军校毕业后,回国任职于北洋陆军部,后来任交通部护路军少将。我可以用我的名声做保证,我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真才实学获得的。我本是官宦子弟,但是无奈家道衰落,所以我没有背景。宝宝们,听说你们现在常说寒门难出贵子,我不信,我觉得还是自己能力不强。看我就是一个穷人翻身的例子。
宝宝们,你们要记住,一个人要是真的有真本事是不会存在无用武之地的。
2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认识了小曼。
小曼唇红齿白,身材婀娜多姿,说话声音柔声细气,性格活泼开朗。我对她一见钟情了。在国外上学时,也有一些女孩倒追我。但都被我婉言拒绝了。我不是不爱女色,因为那时候我只爱学习。我向陆家父母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他们同意了,没有嫌弃我是个穷小子。
我虽然是官员,但是很清廉。
我和小曼的婚礼很快就举办了。在我们举办婚礼前我问过小曼是否喜欢我。她说一切听从父母的安排。
我们婚礼的一切费用都是由岳父出钱办的。婚礼在“海军联欢社”举行的,仪式浩大,场面阔气,轰动了京城。
我们结婚后,我让小曼把外交部的工作辞了,在我们中国传统里女人嫁为人妻,就应该理所应当的在家里相夫教子。小曼同意了我的想法。我开心极了。我经常加班工作,很少陪小曼逛街,在我眼中只要男女结了婚就会和我的父母一样相守一生,因此我没有考虑到小曼的感受,我也忽略了小曼和传统的女子不一样。她接受了现代的西式教育,观念会转变的事实。
小曼经常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我劝她要注意身体,不要经常出去。小曼说她在家无聊难受,不出去玩很难打发时间。小曼很任性,说到气愤处会恶语相讥。我总是忍着,谁让我真心爱她呢。
直到后院失火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3
一次我和胡适去拜访老师梁启超,就是在老师家里我认识了那个后来挖我墙角的徐志摩。
我和志摩很有共同语言,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之后,我和胡适还有志摩经常一起聚会,出游。我邀请志摩去我家里做客,小曼那天也正好在家。我们三个人聊的很嗨。之后志摩经常到我家来做客,小曼嚷着出去游玩,我因公务缠身,只好让志摩陪小曼出去游玩。我单纯的以为他们就像两个小孩子那样出去玩玩,不可能产生男女感情。
不久,志摩去意大利看望患病的泰戈尔。我和小曼还有众多朋友为他送行。志摩离开后,我又升官了,但是得离开京城去上海工作。我打算把家搬到上海,但是小曼执意不去,她和我吵了起来,她一生气晕了过去。我赶紧把她送入医院,医生说小曼病情很严重,是身心交瘁所致,我吓坏了,因此没有在强制她和我一起去上海。因为公务缠身,我第二天就去了上海。我以为岳父岳母都在小曼身边,小曼会很快好起来的。
志摩回国后到上海来看我时小曼已经来到了上海。我再次因为公务缠身留给了志摩和小曼独处的机会。
唐瑛约我和小曼吃饭,饭吃到一半,我突然有事离开了。我嘱咐小曼不要单独和他们出去跳舞,小曼没有理睬我。等我回来,发现小曼根本没有听我的话正和一个男伴正跳舞。我当时气昏了头,当着众人的面指责了小曼,小曼赌气回到了北京。
我很后悔那天当众指责小曼,没有给她留面子。但是我真的看不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因而我没有去找小曼道歉。
事后的第三天,刘海栗在上海有名的“功德林”设宴请客。事后我才知道那是一场鸿门宴。
那天来了很多的好友,刘海栗在祝酒时以反封建为话题,先谈人生与爱情的关系又谈到夫妻之间的感情应建立在情趣相投的基础上。我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期间我借故离开了宴会。
我爱小曼不想放弃她。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我和小曼的婚姻,小曼是朵美丽的花,她需要绽放。我们性格不同,我若是强求小曼和我在一起她会不快乐的。而我最初的目的就是要给小曼幸福,如果她和志摩在一起能够幸福,我不如放手,虽然我很心痛。
4
两个月后,我和小曼协商离婚。小曼得知我同意和她离婚,竟然哭了。我觉得小曼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那不是爱情罢了。
因为我公务繁忙,离婚的事又拖了两个月。我被奸人所害入狱了。在狱中我签了离婚协定。我当时痛苦万分,我失去了一切,但我依然不会恨小曼。
在狱中的那一年基本上没有朋友来看我,唉,人情就是那么薄凉。想当初我得志时,他们那些马屁拍的娓娓动听。不知道小曼和志摩结婚了吗?
我每天都在背四书五经,是文字的力量解救了处于郁郁寡欢的我。
好在苍天有眼,我在狱中待了一年后被无罪释放了,但是被撤了官职。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冤屈得到洗白,继续任职税警总团。
我在小曼和志摩婚礼前找到志摩,我并没有伤害他,我对他说:“志摩,我们大家都是知识分子,我纵和小曼离了婚,内心并没有什么成见。可是你此后对她务必始终如一,如果你三心两意,我定会以激烈手段相对的。”
志摩让我放心,他说他会好好待小曼的。
有些爱煽风点火的人说我轻易放过志摩太憋屈了,不应该让志摩好过,他不仁,我也应不义。若志摩不好过,那小曼也就没有幸福可言了。经过高等教育的我不能那么心胸狭隘。在我心中真正爱一个人的方式是适当的放手。只要我爱的她每天能够心花怒放,累了的时候能有个肩膀让她靠一下,生病时她的他能在她的身边贴心照料她,我就心满意足了。愿志摩能够这样对待小曼。
他们的婚礼时给我发了请帖,我没有去。不要说我小心眼,试问世人前任夫君有几个能够回去参加前妻的婚礼呢?
但是我给他们送了结婚厚礼,真心祝福他们能够“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5
我真的没有想到志摩会死。
他死了小曼会很伤心,我托人告诉小曼我们可以复婚。可是小曼没有答应。想必她真的只爱志摩一个人吧。
身边的朋友给我说媒,我拒绝了。我今生只爱小曼一个人,她于我而言就是末恋,我和别人在一起只能是将就。
1942年4月,我途径开罗时病逝了,北非盟军以厚礼把我葬于开罗市郊英军公墓。还算他们有点良心。
在天堂,一个伙伴们和我聊着他的情史。话毕,他让我说一下我的情史,我有什么好说的呢。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