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时候路过孩儿巷,爸妈总会开玩笑地指着启正中学又破又小的门说对当时成绩优异的我说:“要不以后来这里读初中算了。”我会很懊恼地回道:“不要,我要读建兰那样的学校。”那个时候趾高气扬的我一定没想到,日后还是在这所不入眼的学校度过了三年。
刚念初一的时候,我心气高,怀着凭什么我没去建兰来这个鬼地方读书的心情,每天上课心不在焉,自修课的大部分时间都对着作业本发呆,成绩自然不理想。那时我和我们班的女语文课代表都是数学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我还经常被放学留下来订正作业。班主任最后忍无可忍地撤掉了我的班长职务,让我安心学习。那个时候的我开始对零食情有独钟,随之而来的是体重计从右下方指向了左下方。
初二刚开学我就下定决心减肥,别人吃中饭我就在位子上刷题。期中考的时候我一跃成为年级二十名,体重也恢复到了四十二公斤,我终于又可以回到那个趾高气扬的自己了,我松了一口气。当然,生活中肯定又不称意的地方,比如不想当女体委的女生向班主任推荐了我这个不爱运动的人,班主任竟接受了她们的建议,我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体委,一当就当到毕业······于是就有了两校区运动会上,我以黑马的姿态第二个冲过终点,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我那沾满大姨妈造访留下的血迹的运动短裤。大家由此认为我是铁打的吧。以至于第二年我在离终点五米远的地方重重一摔也无人立马来扶。大家觉得,我终究会自己站起来的吧。没有。那一刻我摔得两眼一黑,耳朵嗡嗡,最终被家长抱去医务室抢救。下巴差点脱臼,手肘与膝盖磨破了一大块、鲜血直冒,脸也肿了,当时我吓的以为自己毁容了。为什么人们都这么相信会有超人的存在呢?或者说,相信会有像超人一样的人存在呢?
是的,我身边的很多人,老师、同学都固执地认为我是生活中的女超人。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背后议论我,又或者在我的质问声中编着一个又一个苍白无力的谎言。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幼稚又死心眼呢?有个成语叫悬崖勒马,可我这匹脱了缰的野马早就在绳索还未套上脖子前纵身跃入深渊。有句俗语叫人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可我早已准备好了三尺白绫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挂好,利索地踢掉了脚下的板凳。
高中的某一天,有一个人问我:换情头有什么意义?我记得我想了一个晚上告诉他,这叫从众心理。其实我想说的是,那就证明你不用一个人孤单地上下学、一个人像傻子一样看哭着看完《泰坦尼克号》,你再也不用一个人过着百无聊赖的生活,因为你知道,有个人在陪你一起。你考虑的不再是一日三餐,更多的人是那个人的喜怒哀乐。情头是个标志,类似于红绿灯,大家都心知肚明它的规则,两人之间也心照不宣。
许是因为我曾写过言情小说,总有女生或者朋友把我当成情感大师来找我倾诉。事实上,我一场恋爱也没谈过。所以她们讲的,无非是情侣间的小情趣、小争吵,我无从体会。对于情侣的概念,我的理解便是和他人聊天时,打字由“我”变成了“我们”。我们,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词。有些人常在空间或朋友圈里炫耀,今天TA又送我礼物了,今天TA说我的新发型很适合我。这让人联想到一个贬义词,无病呻吟。她装着喊疼,等待着他的每次安抚。人生如戏,但绝非是你一个掌控的皮影戏。没有人心甘情愿去做别人的玩具,任由别人摆布,爱情更是如此。
初中的时候我喜欢看《花火》,也曾偷偷投过稿。我记得那短短的一个个的故事,或喜或悲,一页纸便可以让陌生的男女主相遇、相识到相恋。人生不是偶像剧,更不是言情小说,没有那接近完美的男主,更没有他对你的死心塌地。很多女生在下定决心追人之后来向我请教,我实在不好当着她们的面翻白眼。我十几年人生中唯一一部追人史可以说是成为了茶余饭后的笑料,再或是莎士比亚的第五大悲剧。但是,伤心归伤心,我总结了一下我失败的教训:首先,追人真的不能太主动,不然心情会大起大落继而茶饭不思、夜不寐,最后搞得自己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其次,最好认真地多问自己几次,是真的喜欢TA吗。如果你还不是很肯定,还是先按兵不动吧。爱情如战争啊。最后,希望你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就像防弹玻璃一样,千万别像我被数千发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对于初中,很多人没有感觉,嘻嘻哈哈或者平平淡淡走过了三年。但我知道,我们就是从这里学会了竞争,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学会的心机,口蜜腹剑、像淬过毒的利剑般从背后刺向别人的唇动舌语;学会了虚伪,虚情假意、那脆弱的像陶瓷娃娃的甜言蜜语。其实我们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一路走来,沾染上了许多泥泞。初中三年,是很多人津津乐道的三年、美好的三年。于我,却是段悔恨交加的岁月。经历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但我知道,那三年,是我必须走过的时光。我亲手为自己穿上盔甲,打磨利剑,我将不再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将成为自己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