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老师和《世界上所有的夜晚》

迟子老师是作家迟子建的粉丝给她的“爱称”。第一次关注迟子老师,是源于一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当时看了这篇小说,立刻被这篇小说奇峻的想象,曲折的情节所感动,所吸引。这部小说讲得是迟子老师去北方一个煤矿矿区乌塘采风所遇到的人和事,其时作者的丈夫因车祸离开人间,迟子老师就是带着切肤的痛楚置身于一个偏远的煤矿,在那里,因煤矿事故失去丈夫的蒋百嫂,因为了200元钱被炸掉胳膊的小贩,等等这些事件,让迟子老师百感交集,写下了这篇著名的《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记得这篇小说的最后一段是这样:

在小说里,蒋百嫂在和作者喝酒,蒋百嫂有一段喝醉之后的哭诉,“你家这个变戏法的死得多么隆重啊,你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呢!他的朋友们能给他送葬,你还能最后亲亲他,你连别人送他的花圈都不要,烧包啊,有的人死了也烧包啊。你知不知道,有的人死了,没有葬礼,也没有墓地,比狗还不如!狗有的时候死了,疼爱它的主人还要拖它到城外,挖个坑埋了它;有的人呢,他死了却是连土都入不了啊!” 在常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痛苦却得不到蒋百嫂的同情,是因为蒋百嫂有着比常人更沉重深切的苦痛。

(当作者打开魔术师(作者对丈夫的昵称)遗留下的装着剃须刀的铁盒))

“突然,我听见盒子发出扑簌簌的声音,像风一样,好像谁在里面窃窃私语着,这让我吃惊不已。然而这声音只是响了一刻,很快就消失了。不过没隔多久,扑簌簌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便将那个盒子打开,竟然是一只蝴蝶,它像精灵一样从里面飞旋而出!它扇动着湖蓝色的翅膀,悠然地环绕着我转了一圈,然后无声地落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仿佛要为我戴上一枚蓝宝石的戒指。”

作者这一段写得多么魔幻,但这其中的意象将逝去的爱人与她透过时空联结在了一起,无法分开,真得是奇峻的想象。有谁说过,悲剧是最难写的,悲剧是将痛苦的事掰开了、揉碎了去写。死亡,悲剧在这篇小说里将人压得喘不过气。

通篇文章里弥漫着痛苦,而在文章的最后,迟子老师写了一条河,当小说中的“我”打开剃须刀的铁盒,一只蝴蝶飞出来,这条河可能就是条慈悲的河,承载着人世间的痛楚,又诞生蝴蝶这样美丽的生命,装点着这个世界。

记得《读书》杂志中评论家蒋子丹曾有一篇文章介绍迟子老师,是这样说的——“我曾经想,这女孩,才情如她,美丽如她,怎样的一个男人才能让她心甘情愿与之偕老”。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获得2007年第四届鲁迅文学奖。

在深圳职业技术学院迟子老师接受过专访。第一印象迟子老师个不高,嗓门洪亮,口才相当好。在接受主持人访谈的空档,她站起来,大步走到台上的布影墙,摸了摸上面画着很多书模样的布景墙,说“看看这些书是真的还是假的”,“假的!”。台下一片笑声。

迟子老师在访谈中说了她的写作经历,对自己创作的小说如数家珍。到对话环节,迟子的粉丝当中有人说喜欢她的《北极村童话》,那是迟子老师的早期作品,写得是迟子老师的家乡东北。

谈到《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谈到自己的经历,迟子老师也谈到了自己,也谈到在乌塘采风的经历,她开始发现,将她这个“小我”溶入到大众后发现,自己的痛苦不算什么。

谨以拙文,记录这篇《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并祝愿迟子建老师快乐,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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