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而好读,尝食,卧,行皆不释卷,撞人,墙,树之事,不可数也。左右皆谓吾书痴。余读,不分其类。尤喜古籍,思之,皆为家父之感也。余尤喜诗词,最喜孟德公、杜拾遗、李义山诗、易安居士、莲峰居士词。亦喜太白、东坡居士、稼轩先生佳篇。十三岁,初读红楼,得其中诗作,尝始自为之。其年多做七律,盖欲做赋,自觉无语,欲做绝句,自觉无力也。至今,仅余无题一首,录之曰
昨夜骤起冬夜风,薄衾难耐夜已浓。
梧桐怎经晚冷寂,芭蕉不堪影朦胧
漫天飞黄漫天舞,一地残红一地冬
更著新愁饮旧酒,出向庭前唤东风。
年齿稍长,看前文自觉皆为遗笑之言耳。吾父尝评吾诗文曰,匠气。吾亦深然之。后,每做七律皆自思何如改五言耶?改五律,则自思可改绝句否?反复斧削,乐此不疲。凡数年始觉可做五绝及小令也。
五绝之难,凡贰拾言,必言之有物,感之有情,思之有景,情景变化如历历在目,实难得佳句也。余稍擅五绝及如梦令,为习李易安故耳。故常自诩为婉约派。然,今偶觅得十八岁游戏而成长短文一篇,自觉余亦稍有豪放之姿。感念,录所忆习诗旧事,稍记之,以做青春之念。
长短句
滚滚长江东流去
与我把他留住
我已治下一席酒
欲与江仙一聚
江仙载我随波去
邀我蓬山仙处
只为人间多苦楚
且留与我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