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奶奶家里黑漆漆的,连盘子里是什么菜都看不清,可即使这样,她也舍不得拉开一盏灯,就端着一只破口的碗,伸着筷子在盘子里一阵瞎捣鼓,夹到什么就吃什么。
爷爷是个朴实的农民,一辈子省吃俭用惯了,买什么都是精打细算的。而且他还是个念旧的人,现在还住在乡间的老宅,去往哪里都是蹬着他那辆老旧的二八大杠。每半月需要来镇上采买物资,十几公里的山路三十公斤的东西骑车驮,关节炎犯了膝盖肿着就慢慢骑,下雨路滑推过泥泞后再小心点骑。就算给他买了摩托,他嫌费油宁愿放着摩托车吃灰,也要固执地跨上他心爱的“老伙伴”。
2. 为了我们的衣食,妈妈会给别人洗衣服,缝纫或者裁缝衣服。在我的记忆里,她的手一年四季都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个绿色的大陶罐。她从不敷衍了事,连屠夫送的铁一样黑的布袜子,她都洗得雪白。晚上,她和三姐举着油灯,要缝衣服到半夜。她一年到头都没有休息,但在忙碌的日子里,她保持着院子的干净清爽。
因为爸爸的好吃懒做,妈妈一人承担起了我们家所有的生计开销,辛勤地奔忙在劳动的第一线,好像一颗在鞭子下被抽打着的旋转不停的陀螺。她整个月几乎都在服装厂踩缝纫机,早晨七点出门夜里九点到家,回到家后马不停蹄地洗衣打扫卫生,直到深夜十一点多才能休息。她吃在厂里,穿着老旧,病得扛不住再打点滴。至于孩子她也无暇管教,7岁以后稍微能自理了,便打发点钱让其自行安排。她的生活感悟只是:“生活能够继续就好,将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多余的她不愿考虑,也不愿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