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魏童的作品,瞥到“仗剑走天涯”的瞬间,她的眼窝热了。
这是她自幼的一种情怀。
她知道,她的激动仅限于尚残有的梦想,可怜地证明着生命力在某个角落里突地蹿那么一下。
她是一位43岁母亲,白发已嗖嗖止不住地杂长,每次对望镜子里的那些闪眼的东西,她内心会禁不住感伤生命的无情和无望。
已过深夜12:00,她忍无可忍,一跃从床上坐起,决定要立即根除这些祸害。
白发的固着力似乎比黑发强很多,那些狡猾的白色很难捕捉到,滑了几次手,还拔掉几根让她极其心疼的黑发。
第三根。她呲牙咧嘴地用右手使劲揉搓酸疼的左胳膊。不过,这似乎激发了她的斗志,左右扭扭早年在南方落下伤病的颈椎,对着镜子小心而认真地战斗。
40多分钟后,深处的几根白发也被她很有耐心地果断解决。
得意地拨弄着稀疏的前额,少了那些点缀,她感觉年轻多了。
子时已过,早已忘了一个朋友告诉过她深夜不能照镜子、曾让她恐慌多时的言论。
这段时间备战考试,累的够呛,终于考完所有科目。周六起床到10点多了,镜前拿着梳子的手停住了、、、、、、
还是右额上侧,这些耀眼的东西什么时候又钻出来的?
几根短短的白的让她自觉感觉尴尬的白发,由于无法被发箍拢住,挑逗地刺啦啦从发层冲出来。
这肯定是上次没有连根拔起留有的后患,她恨恨地自忖着。
心倏地像被扎了洞的车带。
沮丧地挑起头发,亮光已经延伸到内里,数量远远多于上次,令她懊恼的是从脑后竟梳下一根闪着银光的极长的白发。
许久,她郑重地端正了身子,看了一下镜子的黑白交错,空荡旋转的楼梯回荡着她的大嗓门:
“宝们,该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