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里方鸿渐一共结识交往了四个女人,她们分别是:鲍小姐、苏文纨小姐、唐晓芙小姐、孙柔嘉小姐。
鲍小姐是方鸿渐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的两性关系启蒙老师。
在女人的眼里,鲍小姐是不漂亮,却很放浪的女人。孙太太说鲍小姐又黑又粗,嘲讽她和方鸿渐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苏小姐(即苏文纨)觉得鲍小姐穿着太过暴露,伤害中国国体,而且鲍小姐明明有未婚夫了,却还公然勾引方鸿渐这一点,尤其令苏小姐嫌恶和愤怒。
在男人的眼里,鲍小姐是热烈、性感且开放的,他们对鲍小姐的身体看得心头起火、口角流水,他们乐于就鲍小姐开着男人们之间的玩笑。
在方鸿渐眼里,鲍小姐是新鲜的、奔放的。虽然他对鲍小姐的言行过于开放,觉得有些害臊和发窘,但是,他的内心却是渴望、乐于接受的。
方鸿渐高中读书时,家里作主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方鸿渐并未见过未婚妻本人,只看过一张半身照。对他来说,这个未婚妻等于不存在,既无任何联系,也无一点感情。
他到北平上大学后,第一次见识男女同学的风味。他也只是眼红一下别人谈情说爱罢了,自己却从未斗胆实践。一是受传统思想的束缚,二是性格使然。
大学期间,方鸿渐看到女同学就脸红,被同学们笑称“寒暑表”:就是他的脸红程度取决于同女生的距离,距离越近就越红。就这样一个内向腼腆的男人,在出国留学几年后,习得一身浪荡气,对两性关系却陌生和胆怯得很。
直到船上遇到了鲍小姐,方鸿渐才得以在两性关系方面实现零的突破。
方鸿渐看上去笑嘻嘻,有点油滑的样子,其实不过是装出来糊弄人的,本质上是个怯懦腼腆的男人。当然,他糊弄人的把式骗骗苏小姐还可以,哪里逃得过鲍小姐这种老江湖的眼睛。
鲍小姐是混血儿,从小被父母差使惯了,早早就明白机会要自己找、快乐要自己寻。所以,她选择跟一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老男人订婚,用未婚夫的钱出国见世面,也领略了许多的男人。回国的船上,路途遥远,漫长的时间如何打发?除了跟船上的男人们打情骂俏外,她还需要一个相对固定的消遣伴侣。
鲍小姐看方鸿渐是坐二等舱的,经济实力还可以;外形打扮方面、言谈举止,大致过得去,于是,方鸿渐进入了鲍小姐的狩猎范围。
第一步:试探。
方鸿渐坐椅子上抽烟,鲍小姐向他伸手,方鸿渐递给她一支。方鸿渐正准备用打火机给鲍小姐点烟时,鲍小姐忽然将叼着烟的嘴迎上去,在方鸿渐抽着的烟头上一吸,把烟点着了。方鸿渐囧得够呛,仿佛甲板上的人都在看自己。心里责怪鲍小姐太过分了,嘴上却啥也没说。鲍小姐一眼看出了方鸿渐在男女关系上的青涩。
第二:搭讪。
方鸿渐在船栏杆处吹风,鲍小姐搭讪说:“方先生,你教我想起了我的未婚夫,你相貌和他像极了!”一句话撩拨得方鸿渐又害羞、又得意。即便方鸿渐觉得鲍小姐行为不太检点,但是,心里却兴奋极了。
第三:出击。
晚上起了海风,船有些颠簸。方鸿渐和鲍小姐在甲板上散步,一个大浪把船晃得厉害,鲍小姐站不稳,方鸿渐扶住了她的腰,然后有了亲吻之举。方鸿渐是第一次嘴馋,鲍小姐却是情场高手。等方鸿渐热情如火时,她机灵地推开方鸿渐,留下方鸿渐独自难耐。
有了一次亲吻,方鸿渐的胆子见长,加上鲍小姐的主动投喂,方鸿渐可算是开了窍。
船到西贡靠岸,有些人上岸,当晚不回船住。其中鲍小姐同舱的苏小姐不回来,方鸿渐晚上也是一人睡。于是,鲍小姐友情提醒一句:“咱们俩今天都是一个人睡。”一句话激得方鸿渐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来了。
就算他再傻,也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鲍小姐这种主动型女人,方鸿渐都不需要做啥铺垫,只是洗完澡,躺床上,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打开门迎接那裹着爽身粉香味的人......
第四:迅速降温。
一夜风流,方鸿渐本来想着继续和鲍小姐加深感情,说些好听话哄哄她。不料因为管舱房的阿刘捡到方鸿渐床上的三只女人夹头发的钗,让鲍小姐颇为难堪,方鸿渐只得用三百法郎打发了阿刘。
之后,方鸿渐说的话,做的事,通通不对路。俩人说话斗气、吃饭不顺,哪哪都别扭。表面上看似方鸿渐的不会哄女人开心,实际上是鲍小姐已经将这个消遣伴侣“打入冷宫了”。
船即将靠岸结束行程,鲍小姐要斩断她和方鸿渐的私情,以免节外生枝。
第五:撤退。
下船的前两天,鲍小姐睡了一天,说是因为吃坏了肚子,这样就躲了方鸿渐一天。后来,虽然还是和方鸿渐一起玩,但是明显收敛了自己言行,常和苏小姐寸步不离,让方鸿渐没有任何机会。抓住下船搬行李的机会,方鸿渐想送鲍小姐下船,替她出点力气。
鲍小姐很疏远地拒绝了,说自己的未婚夫会上船来接自己,不劳烦方鸿渐了。鲍小姐消遣完方鸿渐,现在要做的就是清理——就像自己和方鸿渐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方鸿渐一时半会还没有明白,为什么鲍小姐的热情温度迅速降到了0度。当他看到鲍小姐扑向一个半秃顶的黑胖子,这个人就是鲍小姐的未婚夫时,方鸿渐顿悟了:从一开始,鲍小姐就是引诱自己、玩弄自己、取笑自己罢了。
虽然鲍小姐浪费了方鸿渐几天的感情,但是,方鸿渐并不觉得吃亏。可以说,鲍小姐启蒙了方鸿渐的两性关系,这对于他来说,是人生很重要的一课。
鲍小姐的启蒙,彻底打通了方鸿渐与女性交往的任督二脉。之后与其他女性交往起来,方鸿渐可谓是娴熟许多。
下一回,我们就说说方鸿渐和苏小姐之间的情感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