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放假回来的两天,厨房是我的“牢狱”。
爸爸、弟弟都不怎么喜欢做饭,即使弟弟总是自诩自己厨艺了得,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再过4个月,他就要经历所谓的人生第一大考——高考(其实在我看来,人生里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的考试),我只好戴上袖子,系上围裙,每天11点和下午5点在厨房打转。
我用自来水淘米,然后将电饭煲插上电,预定好做饭的25分钟。在米粒成长为米饭的过程中,我洗菜、切土豆丝,再将大蒜和姜切成颗粒,所有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我打开天然气灶,等着火将锅里的水烧干。
其实,严格算起来,我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做过饭了,我妈总是担心我的饮食问题。
“那么多餐馆,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尽量说得洒脱,来掩饰自己因没有锅碗瓢盆而不能做饭的尴尬。
“你这今后去婆家可怎么办呀,要是人家要考你,硬要你拿出几样菜来呢?”妈妈转而考虑到我今后的生计问题。
“······”
可是我发现做菜就像与生俱来的基因一样,当我戴着袖套,系着围裙,看着倒进锅里的菜籽油渐渐拂去那一层泡沫,听着油在锅里滋滋作响的声音,所有关于做菜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像我涌来,所有关于做菜的感觉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我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炝炒了一盘小白菜,还非常奢侈地做了豆角炒回锅肉,酸萝卜炒肉末(表弟说正宗的是酸豇豆炒肉末,但是我怼他都是酸的,不都一样吗?)
当四盘菜端上桌子,摆成一个圈时,我有些骄傲又带点遗憾。
“哎呀,该做成三菜一汤的,多经典的菜系。”
但我的内心还是高兴,毕竟是一个大人了,照顾自己饮食还是没有问题的。
过了两天,妈妈回家了。厨房这个舞台的主角就变成妈妈了,我便成了配角,给她洗菜、切佐料,甚至退化为“主角助理”,在她刚进厨房的时候告诉她怎么打火,怎么开水,油、盐、味精、花椒、酱油在什么地方。
渐渐地,厨房里就不再需要我了,我加入到了客厅中爸爸和弟弟看电视的行列中,我看着电视机里的电视连续剧,竖起耳朵,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相互碰撞的叮当声,白米饭的香味不时飘进我的鼻翼。
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我焦急地等在柴火灶前的小板凳上,眼睛直视着妈妈手中的黄色的小搪瓷碗(这只碗后来成为我们家猫咪的专用餐具),我看着她揭开锅盖,在雾气腾腾中舀出一勺白米饭,浇上菜汤(我真的非常纳闷,小时候的我喜欢喝菜汤不吃菜),搅拌均匀后,递到我的面前,送到我的嘴里。
虽然我已经是大人了,并且已经成为大人很久了,但在妈妈身边,我又变成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