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你的电话一直响。”同事把手机递给正在开会的云飞,怕有什么急事耽误。
云飞一看,是子琪打来的,“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他边按下接听键,边起身推开会议室的门。
“子琪,有什么事吗?”
“你在公司吗?”听声音,子琪好像很无力。
“我在公司,你说?”
“不知你是否有空,想请你帮我买一盒药。从我们的写字楼东门出去,过马路100米有一个大药房,你帮我买一盒止痛的药,芬必得、百服宁、布洛芬之类的都可以。”
“哦,没问题。你怎么了?”
“也没啥大不了,就是头疼犯了。需要吃药立刻就好,只是现在有点严重,忘记带药了。麻烦你了。”
“哪里话!你等着,我买完送到你们律所。”云飞一面挂掉电话,一面回座位抄起外套跟会议室同事说了一声,“我有点急事去去就来,你们先讨论着,把我的问题放在最后,等我回来确认。”就急匆匆往电梯间跑去了。
他一路跑,一路担心。独自一人在北京的子琪,没有人照顾,没有人保护,她这么瘦弱,怎让人不悬心。看来一定疼得不轻,否则怎么会让我帮她买药?亏我还在,我若今天去项目上呢?她找我我不在该怎么办呢?他三步并一步地跨上过街天桥,又快步飞奔下台阶。只想着快点把药送给子琪,居然也感觉不到凌厉的北风在他脸颊上刀划一般。
进到药店,直接问营业员要那几种药,人家说都有,问他究竟要哪种?他就说治头疼,效果好一点的。人家又说,效果好的刺激也大,所以最好不要空腹,否则对胃有伤害。他点头拿了药,就往回赶。到嘉盛写字楼楼下时,还不忘进7-11便利店买了一个小点心,因为他记着营业员说过最好别空腹喝药。
他紧步上电梯,来到大成律师事务所前台,给子琪打电话。
不一会儿,就见子琪微皱着眉来到前台,面色苍白,很难过的样子。他从前只是听说女孩子的生理期会有各种难熬的不适,但那毕竟是个群体印象。面前的子琪被这突入其来的疼痛折磨的样子,陌生而无助,他才发现当病痛发生在他在乎的个体身上时,不禁心疼起来。作为一个男孩子,天生的保护欲也被点燃了。
“给,这是药,这是吃的。好歹吃点东西,不然太刺激胃。你能不能请假回去休息呢?”
“这么快啊!真谢谢你了。这头疼也不是第一次,就是早上可能受风了。加上没休息好,就犯老毛病了。”大冷天儿的,云飞竟然冒着汗。子琪看到他喘个不停,就猜到他一定是着急,跑着来回,所以心中怎不感动。
“嗯,谢谢你这么细心。其实神经性头痛是医学界至今攻克不了的难题,患者很多。检查也查不出什么成因。不过,吃了药,半个小时就会好的。你还上着班,快去忙吧。我赶紧去吃药。”
“怎么一口一个谢谢,好像倒见外了。你先吃点东西吧,我等等看,不然还是不放心。我觉得你脸色很差。”
云飞看着子琪去倒水,吃了几口点心,又把药吃了,才放心下楼,进了电梯还说着:
“那你中午给我个电话吧。如果还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一会就好。已经耽误你工作了,快去忙你的。”
云飞不知,子琪现在只想让他赶紧离开。因为头疼严重到恶心难捱,云飞一进电梯,子琪就奔到洗手间,连点心带药吐了个干净,浑身冒着冷汗。但好在她清楚这个症状,如果头疼到吐,也就该慢慢好转了。一个更加虚弱的小身板,晃晃悠悠回到座位上,像一只累到极限的小鸟落进巢穴。她需要静静休息一阵子,恢复起体力来。程娟的事儿还悬在那儿。
云飞回到会议室,大家等着他确认的问题,原来是元旦的加班排班。这可让他也突然有些头疼了。
几个重要项目在新年都有大型商业促销活动,作为主要项目实施方,客户要求他们公司现场stand by支持。新年是商场客流高峰,跨年夜不打烊,万一系统有个闪失,他们可赔偿不起这种级别的损失。云飞极力调动着所有能抽调的人马,除去必须参加团建的人员,能抽出来到现场加班的人只有三位,可是需要stand by服务的商场却有四个。这该让谁去呢?
想到此,云飞也会突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有种神圣感,虽不是国旗班战士,也不是戍守边疆的军人。但和平幸福的年代里,能让老百姓开开心心地逛逛商场,他们在幕后默默保障着前场的便利顺畅,也同样感到自己肩负使命,并为自己平凡的付出感到自豪。特别是今年的祖国,发生了太多大事。又是地震,又办奥运,又遭遇金融危机。
现在,总算要把艰难的2008迈过去了。人们从未像今年这么渴望辞旧而迎新,所以都想去庆祝,去发泄,去跨年,去许愿。我们的国家扛住了这么多考验,我加个班做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云飞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有这个担当,他心中已有了主意。不过,跟子琪怎么解释呢?她可能已经留出时间做了准备要跟我去云海度假村了。
未完待续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54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