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也是分别

2019年4月6日星期六

我知道,写下这篇文字时,我一定会微笑着、回忆着、热泪盈眶。

有些感情,需要被记住,需要被表达,需要找个合适的地方被安放,好像这样自己也就不那么空白,也可以喝着酒,缓缓的,成为一个人有故事的人。

这几天,过得像个梦一样,一晃即逝,甚至还来不及感受。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青春期来的有些晚了吧,在时隔两年后,冲动的飞过几百公里,去到他的城市,从深圳到杭州,只是想要再见他一面。

我想,我需要回忆一下,从我和他再见面的那一刻起。

四月一号,愚人节。

初到杭州,天气微暖,天空有些雾蒙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冷。出了站,打车去往住的地方,和他约好了直接在住的地方见,那时的心情应该是有些激动和期待的吧。说实话,在过去的两年,我曾幻想过无数个再见面的场景,像电视剧那样,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迎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也会想象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是装作不认识那样擦肩而过,还是会在一瞬间泪流满面....即使在明知道要见到他的前十分钟,我还在和自己商量着,要用一种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姿态来面对他。

到了住的地方,就在我开门的那一刻,我转身看到了他。

复杂的心情,想哭、想笑、还有些想要逃避。

笨拙的把箱子拖进房间,坐在床上,长长的舒了口气,不敢看他,装作打量房间的样子。 “两年了吧!”我想我的语气应该还算正常,是久别重逢的朋友那样,客套且真诚。而他,眉眼之间,那种神情,还是我熟悉的那个男孩。一瞬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好多年前。

那天晚上,他领着我去吃饭,去逛西湖。这些都不重要,我想在和他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里,我还是快乐的,是感动的。可能在他看来不过是有朋自远方来而已,但对于我,却又着很重要的意义。

坐在西湖边,我们聊到很晚,聊了很多。这两年,大家都在各自的城市里,有着各自的生活,工作、感情,都在成长。他现在也有了女朋友,我想大概是很喜欢的那种吧。其实我很想知道他喜欢的女生会是什么样的,好不好看,性格什么样的......可是我就是很怂,害怕知道,害怕了解。

我想,我会衷心的希望你幸福,也会希望你们幸福,但请一定不要让我知道。那个我曾经那么喜欢的男孩,只是他的快乐再与我无关。

不知道是不是我无意中提了一句想去酒吧,有天晚上他领着我在杭州城里大半夜找酒吧,连续找了两家可惜都不在了,最后无奈的只能在咖啡馆里喝果汁。之后那天晚上,我们还是锲而不舍的找到了一家还不错的爵士吧,等着人家晚上七点钟开门,一直聊到了凌晨两点。慵懒的音乐,昏暗的灯光,两杯鸡尾酒,就这样随意的聊着过去的事儿,聊着这些年的变化。只不过我们好像都很默契的对那段糊涂的关系绝口不提,而你那句“我也只交过两个女朋友”让我有一丝惊讶,原来原来,我们真的有在一起过,虽然短暂,却是存在的。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心痛,回忆还是涌了上来,那些错过的、失去的,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那样的夜那样的酒,那样的灯光,总会让人变得忧郁。你大概是看出来我心情不好,提出出去走走吹吹风,我也就同意了。走出酒吧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杭州的夜很冷,很空旷,我们就在不知道是哪里的街道上走着,唱着歌。很莫名其妙的,我就随口一说“如果现在走去灵隐寺,差不多天亮了就可以到了吧,”我发誓,真的只是随口一说,真的不曾想到你会说“那就走吧。”于是,两个刚从酒吧出来的人,在凌晨一点多的杭州,一路朝着灵隐寺的方向走去。

其他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晚上真的很冷,很累。路过雷锋塔时,心血来潮的就想要翻进去,还拉着他和我一起翻墙进去。守门的大爷在保安亭里睡着,我先翻着栅栏过去了,然后他也陪着我进来了。之后,就像被点了笑穴一样,我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还是止不住的笑了,还特大声。没逛几分钟,就远远的看到有保安拿着手电筒过来,他拉过我想躲起来,奈何我实在时猪队友,越是要被发现,越是笑的更大声,最后终于在忍不住的狂笑声中被保安大爷发现了。还记得那会儿有多心虚,大半夜的两个人,出现在已经关门了景区里,晃荡着还笑这么大声,想来也挺可怕的。结果当然是被保安大爷领出去了。我想,这大概算是我继两年前在深圳旧天堂屋顶上看了一夜星星之后做过最疯狂的事情了吧。让我开心的是,他居然会陪着我做这么疯狂的事情,明知道是不对的,但还是陪我一起。

我们俩就这样,一路沿着西湖,在安静的只有水声的夜晚,肩并肩的走着,聊着,默契的逃避着也回避着。

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我们到了山上,拜了观音庙。庙里的工作人员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在香炉里插了一大把香的吧,是真的那种像烟花一样的一大把。我还很虔诚的和菩萨聊了好一会儿天,许了三个愿望。

故事,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

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

在并不算长的几天时间里,他领着我陪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还是那个我熟悉的善良的男孩啊,会记住我说过的话。我说想划船,他就陪着我在下着小雨的西湖上划船,虽然看得出来他很不会划;我说想去酒吧,他就满大街的带我找酒吧,陪我一起喝酒;我随口说的那些想吃的东西,有时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却还能记得,带我去吃;我说我的泡泡丢了,他也会想着再买给我......善良的男孩,连拒绝都不会的男孩,不愧是我曾经喜欢了一整个青春的男孩。

他说,苍天饶过谁。

是啊,曾经我那样喜欢和在乎的男孩,如今也终于有了自己喜欢和在乎的女孩。而我,也尝试过被宠爱被珍惜的感觉。我说是啊,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只是对你,我也算是输的一败涂地了吧。

喜欢上他,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可能是因为那天的阳太好,或者是那天心情不错,也就那么一瞬间,发现他好像会发光。就是这样吧,在懵懵懂懂的年纪,无知的喜欢着,还要掩饰着,在打打闹闹中,就再没忘掉了。那是过了很久很久之后的冬天,从各自的大学回到同样的家乡,再见他,发现那种心跳的感觉依然存在,不知道是一种执念还是不甘,我装作开玩笑的向他说了喜欢他这件事。于是,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像是小朋友过家家一样,连牵手都害羞的我们,扮作成熟的大人那样谈起了恋爱。不过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其他再没什么了,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又莫名其妙的分开了。

第一次打耳洞就是因为这件事,稀里糊涂的分手,冬天,下着雨,一个人跑到街上,找那种最痛的方式在耳朵上戳了两个洞。回家躲在房间喝酒,蒙在被子里哭,哭到眼睛肿的都睁不开,第二天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还要很开心的去亲戚家拜年......我原来以为这样的体验我这辈子也只会经历过一次,不曾想故事总是惊人的相似,原来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人又因为同学聚会遇见,然后又是一次莫名其妙的在一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于是我的左耳上又了第三个耳洞。

事隔经年,我想是他太善良了吧,善良到从来不懂拒绝,错把感动当作喜欢。和朋友说起他,说起和他的这些事儿,朋友都说我很傻,说他不好,可是对他就是恨不起来。我想如果爱可以变成恨,我或许会好过很多吧。

对他,我从来都是遗憾,遗憾我那样的喜欢最后也是无疾而终。但我知道,不看结果,这一切都是很美好的,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会发光的男孩,那个善良又可爱的男孩。我也知道,那些过去了的就真的过去了,不是什么事都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

我曾经喜欢过的男孩,我还是想告诉你,谢谢你的出现,让我的青春没有那么苍白平淡,让我知道心动的感觉,让我曾经那么开心也那么伤心。我想我们都会成长,都会长大,都会有各自的生活,慢慢变的成熟,然后各自安好。希望你幸福,虽然再和我无关,但是,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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