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恶毒起来，他所恨的人在他眼里就是一堆腐肉，必欲除之而后快。
小时候我们村有个老男人，中年丧偶，他就从很远的外地娶了个老女人回家。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的感情还不错，邻居们经常听见他俩说说笑笑，经常看见老男人骑车带着老女人进进出出。有人说，老女人嫁过来的时候，先把她老家的宅子卖了，是带着一笔钱过来的。还有人说，老女人有个铁盒子，里面装了许多民国时期的法币，是她和她的前夫攒的。
大概过了1年之久，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邻居们就听见他们家经常吵吵嚷嚷、鸡飞狗跳的。有时候，老女人经常被老男人赶出门外。还有人看见，老女人被老男人打得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那时候，也没妇联，老女人就三天两头地找村干部诉苦、告状，要求调解。当时，我父亲就是村里的治安主任，她就经常上我们家说事。至于老女人被打的有多惨，我是亲眼所见，简直惨不忍睹。
有次，她来找我父亲说事，激愤之余，当着我们全家的面，把她的裤子脱了。我就瞄了一眼，看见她的背上、臀部大片大片的乌青，看着让人怵目惊心。还有一次，她来我们家，我看见她的眼圈乌青，脸肿得像个猪头。我父亲也去过他们家调解了好几回，不过我猜测，效果都不是很好。
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那个老女人了，听说，她搬到村头的砖瓦厂烧窑的洞里住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听说这个老女人被杀了。凶手就是她的现任丈夫那个老男人。这个老男人恶毒极了，半夜三更携带一把斧头跑到砖瓦厂，黑灯瞎火之下举起斧头把老女人砍得面目全非，然后淋上汽油，一把火把尸体烧了。两年之后，这个老男人就被枪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