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世界:
在西哲的眼中,语言本身就是真理,他们穷极一生所追求的就是用语言表达和发扬自己的思想与内涵,像是苏格拉底终日游走于市井,于社会百态零距离接触,和众生万象对话交流,所奉行的就是语言至上,到后来柏拉图将老师的对话收录,著书《理想国》,其中除了纯粹的对话竟然再无其他,可见古希腊哲人心中,哲学的任务,在一定意义上就是教我们如何去说的方法,而不是语言背后藏着的现实与生活。
无疑,这一点极大程度影响了后世的人们,语言成了最有力最强大的符号,谁占据了语言的制高点,谁就是真理。蒙田说:强劲的想象产生事实。换个说法:强劲的语言锻造事实。
20世纪涌现了几代骗子演说家,他们对语言进行窥视并使其神奇地腐烂与发光比如元首希特勒,他正是天马行空地运用了西方人民对语言的崇敬,将卑污之身伪装成闪闪发光的圣诞树,进行精神贿赂与统治,让语言的犯罪而导致杀人。
神州大地:
反观中国,追溯到春秋战国时代,最早著书立言的先哲孔子,对语言就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他并不将语言作为唯一标准,而是产生了一种更深层次的东西-语境与实际。
孔子将学习语言的成果放在自己身上,切己体察,从而形成真理。
最能体现的便是孔子对待不同学生的态度与教诲,同样是“闻斯行诸?”这个问题,孔子的答案却不止一个,不给明确定义,不求解释完美,而是由问者出发,以生活为依据,给出关于不同的人适合自己最正确的做法。子路好勇果决,孔子便磨其锐利,使之稳重,公西华犹豫不定,孔子就激发其秉性,使之前进。孔子的传道方式,正是其因材施教,贴合生活的写照。同样,儒学的最高境界“仁”也没有用语言做诠释,孔子只是通过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事例无限去接近它,留给后人发挥的空间。
虽说道教不同,但庄子在对待语言上,实为与孔子一脉相承。《天道》中曾经讲过一个“轮扁论言”的寓言,老人懂得砍削车轮的奥妙,却不能将其精髓传授给儿子,庄子借此告诉人们,思想一旦落入语言中,就变成了脱离具体情景的抽象教条和空洞理论。真正的道理是不能用语言来覆盖的。
总而言之,东方哲人的思想更偏向于言传身教,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用,这其实就是孔子所说的权变,而他们的重心是语言的应用。
结语:
黑格尔有言,应分析方法来研究对象就好像剥葱一样,将葱皮一层又一层地剥掉,但原来的葱已经不在了。所以说,我们不要落入语言中,将其强行拆解或奉为真理,而应是聚焦于语言的背后,正应了孔子那句话“敏于事而慎于言”,中华文化,微言大义,靠的就是其背后的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