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后,我从上海来到合肥。当天晚上9点多下火车迷路,又加上手机停机,我找到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给同学。2分钟,收了我3块钱。我望了手里找我的2块钱张大嘴巴,老板头也不抬的看着报纸。我想,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所以我决定不按同学说的做公交车,而是打出租车去同学说的地方。不幸的是,我到了以后不见同学在等我,我又开始寻找能打电话的地方,可不幸的是,没有电话可以打。我想,难道我要露宿街头?就算在大街睡,也得先吃点东西,我望见很大一片卖烧烤的,走过去,随便点了几样东西,然后我坐下,拿出手机,想着该怎么办。
老板将我的东西拿上来时,我问道,请问这里有电话亭么?
老板说,这里没有。
我说,哪里有?
老板说,很远,你看这个地方会有人打电话么?
我望了望四周,这是个广场,但绝对不是我一直认为应该有的广场格局,就是四周都是住家,而且夜夜笙歌。这里是晚上很多卖小吃的摊位连在一起,旁边一个很大的易初莲花,已经关门。很宽的马路对面一个比较奇特的建筑物伫立在那里,其他地方一片黑暗。我想,晚上如果我在这里睡,不被人抢也会被鬼抢。
我说,那你能不能借我电话用下?我电话停了。现在找不到我同学了。
老板说,我手机没有带,我帮你问问他们。然后老板走到旁边几个喝酒人那里,帮我询问。
那人很爽快的答应借我电话用,我连忙感谢。可郁闷的是,我同学电话正在通话中,这让我尤其痛恨与他打电话的人。过了一会,我又打过去,电话通了,和他说了情况,同学说马上就到。
打完电话,我拿出烟每人给了一根,刚好4个人4根烟,我想起下车时想抽没有抽时,感到很幸运。
当晚在同学寝室,一夜未睡着。这样的原因我已经不记得,只知道那晚我一直在想着来到合肥前在上海的事,或是更早的时候,并且感慨万千。
那么这样一种思想,是否表明我留恋着过去,而并非如到合肥时的那种兴奋,我想这是可以共存的。
我时常回忆的还是那个梦,那个3年的梦。
而对于我来说,紊的两行泪水,让我至今难忘,并且在想起时难受的很。而我最终在那个时刻和紊再次走到了一起。其实一直对紊念念不忘,起先是因为内疚,在学校最后的一段日子里,我逃避的很恐慌,并不是真的不想见到她,而是害怕自己面对她的眼神或是表情。而后的日子里,我在上海,紊一直没有同我断了联系。在我认为,紊依然在喜欢着我,而我不能给她在心中定位,不能确定我是否就是因为内疚而想补偿她些什么,而且如果我和她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她想要的结果,于是我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之后在梦中的情节如同现实一样,发生的很真切。这让我怀疑那么梦的真实性太强,而这3年的时间里,我所承受的都切身的让我感受到,那或许就是事实,而是我不愿去承认,这样想法的理由我心里很明白,但要是说出来便缺乏了很多证据,这让我很头疼,并且难受。
我眼前不知道多少次的浮现那个小屋出来的人群。
紊说,你回来了。
我望着紊,说不出话。
我抬头望着小贵,博士他们,突然我感觉他们离我渐渐的远去,只留下一个个笑容越来越近,我惊慌失措。
下雨了。打湿了我脏乱的头发。我胸闷的说不出话。突然感觉脸上温度下降,并且雨水淋湿了脸庞,甚是冰冷。紊留下一句话:你回来了。
我想大喊,把他们全部都喊回来,可我发不出声音,只是站在那里绝望的呼喊。我伸出手,想拉住渐渐远去的紊,却只有雨水打在手心,阵阵疼痛。
眼前的笑容划开悲伤的雨帘,渐渐模糊了眼睛。我站在雨中,那伸出去的希望触及刀子般的雨水,指向小屋。
可他们都没有去小屋。
我跑向小屋,里面什么都没有,一把雨伞下,放着一张纸条。
脑中闪现紊坐在这里写字的情形。
“你回来了”。纸上泪痕清晰,清晰的心痛。
是的。
我回来了,可你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