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现在很难回答的出来。
但从我小时候的玩伴,初中到高中的同学身上,看到了一些关于我们的现状。
我从小长大在农村,生活安稳平静,好像只要一年风调雨顺,就可以有吃不完的饭局、喝不完的茶、打不完的麻将和唱不完的卡拉ok。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被安排好了一条笔直的人生路,从摇篮到墓地,只要我们不越忌,那么就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念书、工作、结婚、生子、退休,然后老去,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或许在这条路上,可能会有几次可有可无的小闹剧。比如:一场有惊无险的聚众斗殴,一次无疾而终的爱情,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
但基本上所有的日子都白云缥缈,阳光灿烂,我们可以慢慢的给自己攒一套房子,一辆车,按照我们父辈那样轻车熟路的活着,即使我们最后可以说与他们不一样,但心跳却仍然只有80次,不多不少。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闪现过无数个身影,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有交集的,没有交集的,他们无一幸免的走上了这条路,也许有过挣扎,但最后都选择了接受。
这个接受的理由,也许是在自己结婚的那天,也许是在陪着自己的父亲喝茶聊天的时候,也许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这些理由,都有足够的理由让我们安稳的活着,纳税,而且爱国、刷着手机,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和世界并不遥远。
而且,有足够的能力用一个更大的电视换掉上一个,给自己的车换上更加舒适的真皮座椅,甚至计划每年出去旅游一次,回来告诉自己内心里那个野心勃勃的自己,你看外面的世界也就是那个样子。
这样的日子,我当然也认为是一种幸福,而且是妥妥的安稳的幸福。我们每个人都在坚定不移的往这条路上走着,即使再折腾,再不甘心又能怎样呢?时间是最公平的,因为到头来我们每个人的墓碑上都会刻上相同的内容。
但总有些人,他们不甘于现状,总是无法真正的安稳下来,他们在生活中可以下很多赌注,哪怕赌注就是他们自己。
他们的一生,就是在不断折腾,企图打破那面看不到的墙。
而我在这条路上,反复挣扎着,咒骂过、抱怨过,但我还是得到了安稳但是绝对不快乐的日子,有了无数个“想当年,如果…..“开头的句子。
我曾用”丝绸裹不住愤怒“来取笑过我的父辈们,其实我自己无比惧怕自己以后也变成一个唾沫横飞永远抱怨的糟老头子。
所以,大学的时候,我选择了孤身前往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就在陌生的城市,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习惯着喜怒哀乐。
在《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花了17年的时间挖穿了肖申克监狱怄的墙,安迪的墙饰联邦政府建造的,而我的墙大半是自己铸成的。
我和自己博弈了很多年,从村里的少年年走到城市里,再以后可能会再到另一个更大的城市,目前还不见输赢。
我已经能够感觉到自由清新的风,虽然暂时还是若有若无般的。
但总有一天我会看到那一抹深不可测的蓝。
所以,墙外再见,无尾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