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ise走了,我有些伤感地站在开罗四通八达,灯火阑珊的街头,有些孤单、有点怅然……..他走了,没有告别。时间很赶,那时候我正在睡觉,隐约听见他爽朗的笑声,想着睡醒了可以和他一起去开罗街头吸“乎嘎”,一种有着芬芳水果香味的水烟。昨晚我们就被它吸引,却因后来发生的事耽误了。出来时看他门是关着的,在起座间和一个法国女孩聊天,还是没看见他出来,问了值班的walii一声,答说:半个小时前走了。
手里拿着的依然是“Egypt chiken sandwhich”,咬了一口,面皮太干,鸡肉太老,各样的蔬菜、source变得寡淡无味,”同一家店的伙计同样的手艺,味道却是不同。“buy in street,eat in street”,这是Krise不多的坚持,我却无法像昨晚一样,11点了,两人还坐在开罗大街的石阶上美味地吃着,不远处是一排排热闹地吸着“乎嘎”的男男女女,他们盯着电视屏幕,那里正在现场直播欧洲足球,这是个热爱足球的国家,我想。但不时地也有眼神游离过来,看着我们的坦然自若。无意中侧头,却看见一个乞丐坐在我们的不远处,我指给他看,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我一个人站在开罗琳琅货品的橱窗前,身边有暧昧的眼神飘过,开罗的马路就像是星罗棋部的棋盘展开来,街道很窄,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只是这车马都破破烂烂,灰尘扑扑,显示着他们对无数次碰擦的不经意与豁达。街道两旁摩肩擦踵地停满了车,像极了车祸现场,车头与车尾互相连接抵在一起,无法想象他们如何被开出来。没有一辆车是完整如新的,就像没有一条街道是特别的一样,街上的商店一色繁杂琳琅地将货品从3米高的门头层层叠叠挂下来,加上玻璃反射的原因使人目不暇接,头晕眼花。走了一小段,觉得根本没法找回去,我有些害怕。“Take it easy!”,Krise 去订票时临走说的话突然在耳畔响起,原来那时他实际已经道别过了,只是我没意识到。
萍水相逢,聚而分开,这也是人生常态,当然伤感与失落的感受也是人生常态,我有些释然。
“beautiful!”,一个阿拉伯男人从对面走过来,他低低发出了这个声音,正从茫然伤感中往外走的我被吓了一跳,原来以为已经习惯开罗街头这种眼神与赞美,现在却又开始感到了不安全。我意识到我依然是习惯依赖的,当Kris走在在旁边时,这所有的眼神和声音给自己的是一种虚荣的满足,和偶尔的轻笑。我以为我已经了解开罗,认识开罗了。而现在一个声音提醒了我的陌生与害怕。我又觉得不知道该怎样在这个城市度过余下的时光了。
我该怎么办?开罗啊!开罗!
Kris说他是在路上捡到我的。他当时坐在埃及塔巴的关口外,看见我茫然的走出来,我想去西奈山顶,却根本找不到人和车子,因为我在过关时遇到了麻烦。
埃及人传统的做事方式,使我坐在关口看着他们一个、两个、三个.......不停地增加人手在纸质文件堆里看起来是在寻找我的资料而没有电脑时,我知道我遇到麻烦了。从以色列到埃及可以走海陆空三条路,他们怎么知道我走哪条路而事先就有文件过来?出行前在网上看到的很多没有签证入境的噩梦的故事终于发生在我身上了。我有的只是旅行社给我的一份所谓埃及内政部的复印文件而没有签证,以色列的官员在我离境时郑重告知我:只有单次签证的我一旦离境,将不可能再返回以色列。而现在的我在他们寻找了一个多小时后,在普通官员的办公室门口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于是我升级坐到了关长的办公桌前,并且被正式告知:他们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关于我的文件,如果最终仍找不到的话,我将不能进入埃及国境!
感谢神在那个时候安慰我的心,让我一向很软的眼泪没有流出,甚至头一天那种怕得要死的感觉也消失了,我告诉他我不担心他们找不到,因为他们都是很有责任心的人,而且我的复印件不是天外来物。在我向关长礼貌性地送出一小袋茶叶的中国新年小礼物后,我第一次品到了埃及红茶。而后在等待中我向他学习了埃及话。唯一记住的就是“屎克郞“,意思是谢谢。对他我满怀感恩,因为看起来是因为他的处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为我的护照贴上了签证,而我的旅行社在我出关后,还在给我发短讯告诉我电话号码让我联系埃及的某某人解决这个问题,我回讯感谢,毕竟那是国内的凌晨六点左右。那时自己觉得优雅刻在自己的脸上。
然而,当我出到海关口,举目一望----天啊,新龙门客栈!远处旷野隔壁、干燥无情,眼前无人无兽无房无车,好像穿梭到了时空的某个端口。我这个菜鸟,以为独自走遍了祖国大好河山就可以游刃穿梭于世间。所以想到就做,临时决定从以色列到埃及。以为一路如国内般到处有车有店,要去哪就去哪,现在傻眼了!又想起了昨日离开大部队,独自上路时的孤独与恐惧,尤其是在迷糊中醒来碰到邻座坚硬冰冷的长枪……
Kris等在那里,他在等待他预定的车。我出现了,茫然地站在那,有些宿命的味道,我却相信是神的安排。在习惯的犹豫中我改变了行程,决定和他一起到开罗。最初的理由是我可以分享他周密、成熟的行程安排,尤其是尝试我很想却从来不敢去尝试的hostl,而潜在的原因则是我随意而安的旅行心态其实是没有丰富经验底气来支撑的,我是渴望可以依靠的。在第一次听到埃及人讲英语后,我的心就已经慌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