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38】这样一场雨,说不清道不明

忙碌到距离下班还有十五分钟时,接到要上公众号的任务,其实那个时候手里还有半单活正在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才想起女儿没接,早上7点把她塞到思妈手里后,没来得及交待放学事宜,这时不知道她是留在晚接班,还是去了思嫣家。

私信班主任,暂时未回复;在“我思嫣”群里问,思妈说问下奶奶。

还好,思妈很快就回复:“在我家。”

“好,我过去接。”我心里松下一块石头。

“不让她吃饭吗?今晚不是有瑜伽课?”按照以前,女儿会留他们家吃饭,然后一同带去瑜伽室陪我们练瑜伽。

我轻松地回答:“我今晚不上课。”

思妈不解:“不上?”

对啊,不上了。

早在中午从市区开会回来的路上,我便和你约好,今晚瑜伽课暂时不去,我们仨去水库走走。

周末都在外面,今晚只想给你们做做饭,陪陪你们。思妈表示理解,不嫌其烦地再次电话跟奶奶说明。

或许是因为心里惦记着回去给你做饭的事情,思路像踩了冰一样,转得很溜,平时琢磨敲打一小时的公众号版面装修,今天不用半小时就搞定。

抬头时,大家位置都空了,只剩直属领导还在处理公事,提交于他,他立马点开看,随后发出啧啧声:“果然不一样。”

我心满意足地关上电脑。

想到没耽误买菜给你做饭,天虽然阴着,却仿佛有一束光普照着全身,温暖踏实。


接上女儿,骑车路上商量着买什么。女儿又点了可乐鸡翅,我摇着头笑笑,最后点点头。

“妈妈,有小小的雨点亲我的鼻子。”女儿像扇赶着苍蝇一样,躲避着雨珠。

说时快那时慢,背包里的电话颤抖起来,我想一定是你。

停车,灭电,卸下一个肩带,拉开拉链,掏出手机。

551,正是你的短号。

“你在哪?下雨了,赶紧回家,别淋雨啦。”你的声音难得一次,像鞭炮一样啪啪啪地响起。

“路上。”

“我这边下大雨了。”你着急地说。

“我这边还没下,应该能赶回去。”

“好,快点。”我有点不明白为何你如此着急。

电话放回去后,雨真的变大变急起来,像极你刚才在电话里的样子。


没骑出多远,眼镜就接满雨珠。

我跟女儿打趣:“宝贝,好可惜我的眼镜没有雨刷,快看不到前面了。”

女儿果真配合地乐起来,接过话说:“妈妈,幸亏我穿了外套,伤口不会被淋到。不过,要洗头了。”

天好像是瞬间黑下来一样,布满雨珠的镜片把对面的车灯放得更大,眼前的路变得更黑。我甩甩头,却发现雨珠把镜片抱得太紧。我在跟女儿聊天,雨水顺势钻进我的口腔,我只好像只金鱼一样吐水。

“妈妈,我的眼睛流鼻水了。”女儿说。

“是吗,我整个脸蛋都在流鼻水。”我说完,女儿开心地往我怀抱里钻。我跟她说这样抱着我就不会被雨淋到脸。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欣慰自己习得母亲的积极乐观,把困难当作一场又一场游戏去娱乐。

如今,我希望把这传承给咱们女儿。


头发开始变成一缕缕,衣服开始粘住皮肤。

小区保安给我们开门,问我们没有雨伞吗?要不要那去一把。

我说不用了,也打不了。话音还没落,已经钻进像肠子一样黑的小径。

爬坡电力不足,我辅以脚踩,女儿的身体因而被撞得扭来扭去,像是在跳舞。

女儿随着节奏扭动着, 对我说:“妈妈,我们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是的,这早不是我们第一次淋雨,每次狼狈的外表,藏着一颗快乐的心,还有淋雨后的处置方法。


到家后,我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瘦肉,快速进入洗澡房,女儿随后进来。

刚洗好,你就回来。女儿撒着娇让你给她讲故事,而我走进厨房。

半个小时后,你们吃到了我做的晚餐。

雨时而无声时而奏响,我们最终没能去水库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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