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明亮的客厅里，阳光透过窗外照进来，稚嫩灵气的声音朗朗响起，小女孩在读童话书。妈妈在一旁笑意盈盈，温暖的气息。
一会儿，妈妈起身，叮嘱宝贝先自己玩别乱跑哦。小女孩眨巴着眼乖乖点头。
妈妈走开了，小女孩眼神瞬间变淘气，这个小机灵鬼，趁妈妈不在，跑妈妈房间里去了，马尾在脑后欢快地甩动。走开一会儿的妈妈回来，看不见小女孩。
“咦？”
她在她的卧室里找到这个淘气的小宝贝，此刻她胖乎乎的手笨拙地拿着口红，嘴上涂满了歪歪扭扭的痕迹，鼻子也蹭上了，脸也蹭上了，把自己涂成了大花猫。
“哈！被我抓住啦！”
妈妈走近小女孩，从背后挠她痒痒，小女孩咧开嘴笑成了真正的大花猫。
门口的奶奶的看见房间里的欢乐，笑着摇了摇头，眼里都是宠溺与爱意。
2
过节啦，大家都来啦，齐聚一堂，喜气洋洋。妈妈笑着帮孩子搭配好新衣，衣柜里拿出鲜红的围巾，“妈，戴这个好看。”
母亲忙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讪笑道：“老啦老啦。”
年轻人忙着拍照，镜头咔嚓咔嚓拍下一张张画面。女人也拉来母亲，“妈，我们也照一张。”
母亲不好意思地躲到镜头后，笑着摆摆手说：“老啦，老啦。”
孩子熙熙攘攘跑过，一片欢乐。
3
有天，女人收拾客厅时，在一张老式桌柜里发现了一本相册。她疑惑，打开来看，是母亲的照片。
照片上的母亲，梳着麻花辫，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树下娇羞动人。尽管是岁月久远的照片，依然可以看出母亲的清丽容貌，尤其是嘴上的一抹浅红，更添几分明媚。
往后再翻，照片上的母亲都笑容璀璨，盈盈动人，深红的唇色浅粉的唇色，那个年代的母亲，爱着各种明媚的蛊惑的颜色，真漂亮。
女人不禁想，母亲也曾是美人呀。
她想到那天，那个小淘气鬼也拿着她的口红涂满了嘴，那模样，她现在想起都会笑出来。她这样想着，忽地记忆飘到很远以前，很远很远以前。在她小的时候，绑着马尾辫，她也曾拿过妈妈的口红，学着妈妈的样子，对着镜子笨拙地在自己嘴上画满梦幻的红色，蹭到鼻子，蹭到脸上，把自己画成一个大花猫。妈妈从背后悄悄走近，不停挠她痒痒，她被抓包了，笑得很大声，很快乐。
那时小小的她也有时调皮地偷偷往屋里看，只见母亲一手握着镜子，另一只手在认真涂着口红，仔仔细细，涂涂觅觅。桌上其他的口红摆列整齐，母亲的轮廓和镜子里的红映照在一起，她从母亲的脸上看到了心爱和珍惜。
记忆忽地就重叠起来了，妈妈也曾那样美，妈妈也曾那样爱美——就像她一样。那抹红色，仿佛经过这么久远的岁月，依然没有变过。回想起母亲总说自己老了，母亲老了么？
不，她还可以再美一点。
手指轻抚过相册，她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4
母亲寿辰，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席间欢声笑语。
吃饭过后，儿女们分别向母亲赠送礼物，轮到女儿时，女儿上前，温柔地献上一个礼物：“妈，生日快乐。”
母亲缓缓打开，是一支精致的口红。
众人眼里有惊艳与讶异，女儿握住母亲皱了的手说：“妈，您辛苦了。”
母亲笑了，眼睛湿润了。
所有人欢乐地闹起来，嬉闹里她们拥抱在一起，深深地拥抱。
5
爱，致她所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