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电话里带着哭腔,子钰的病更加严重了,现在开始不吃不喝,怎么劝都不听。
她的心在等待中、日渐失望中,慢慢的死去,活着的也不过是个空壳,现在机体也开始退化,本就消瘦的身体没有营养的供给更加快速的消瘦下去。
舒心接过电话后,心情更加沉重起来,他的家庭医生约翰·卡鲁今日正好来给舒徵做检查,看到沮丧的舒心,便聊了起来。
舒心将姐姐的情况介绍给约翰·卡鲁,约翰·卡鲁听过后建议她把姐姐接来治疗,他有一个朋友对这方面有所研究,或许对她有帮助。
舒心想,不管有没有帮助,还是要试一试的,姐姐最大的心结是郁结于心,或许换个环境对她也好。
这才有了这一趟回国之旅,到家时已经是下午,母亲父亲早早的就在家里等着、盼着,她们的小女儿要回来了。
相见的刹那,舒心和母亲都激动的留下了眼泪, 几年未见母亲越发的老了,头发都已苍白,想来这几年为了他们姐妹操碎了心;而母亲看到她的小女儿,她仅有的精神依托毫发无损的站在她面前,不仅欣慰起来。
两个人只顾激动了,差点忘了舒徵的存在,舒心抹了把泪,赶快拉着舒徵到前面,“快叫姥姥。”
舒妈妈第一次见舒徵自是亲的不行,“都这么大,快让姥姥看看。”
家里因着舒心的到来热闹起来,舒心去屋里看舒子钰,姐姐呆坐在床前,眼神无光,沉默着,舒妈妈唤她,“子钰快看谁来了,舒心,你妹妹,舒心,你不是最疼妹妹了吗!”
舒心走到姐姐面前,紧挨着姐姐坐下,拉起她的手,“姐,我是舒心啊,你妹妹,舒心。”
舒子钰转了转头,看着舒心,“舒心”。
“是啊,舒心。”舒心和舒妈妈都激动起来,子钰已经好长时间未曾开口说话了。
几日来舒心一直待在家里,办舒子钰的出国手续,舒妈妈不放心舒心独自带着舒子钰出国,况且舒心还要照顾舒徵,那里忙得过来,但舒心说,总要试一试的,那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试一试。
换个环境也好,离开这个地方说不定子钰就会慢慢遗忘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舒徵是第一次来国内,对什么都好奇,内地的饮食和挪威有很大差别,总有些叫不上来名字的美味食物,舒徵成了个好奇宝宝,同时好奇的还有爸爸为什么不来看他,虽然他平日里很懂事,并未向妈咪,要过爹地,但他其实是想有个爹地的。
他曾经以为约翰·卡鲁医生是,因为约翰·卡鲁医生是他最常见的人,对他也好,可是约翰·卡鲁医生是黄头发,幼儿园的小朋友说他的爹地在中国,和他一样是黑头发,这也是为什么他欢呼雀跃的跟着妈咪到来,可是这里到处都是黑头发的人,又不知道那一个是爹地,小舒徵不仅疑惑起来。
他和姥姥在一起时,偷偷的问起了姥姥,“为什么爹地不来看我?”
舒妈妈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孩子倒是让她想起了那个唯一来找过舒心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