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冬至 今的夜
“今天冬至呢,下班吃饺子走”。
“不了,准备回家了,要不到我们家吃饺子走”。
“食堂肯定准备饺子了,我去吃几个就好了,不打扰你们了。”
天慢慢暗了下来,风停了、雪停了、道路也畅通了,行人在不停的奔向那回家的路。
踢着台阶上的雪、拉着经历过风雪洗礼的树枝,妄想抖掉它那一身的行装,摇啊摇,摇啊摇,看着留在树枝的印,看着冻得发红的手指,看着脚下。忽然笑了,难道自己失落,也要拉上这颗恰巧出现的树吗?想想还是去吃个饺子吧!要不等到深冬了耳朵肿了怎么办。
看着食堂里成群结伴的人吃着饺子高谈阔论,仿佛自己是那大海中飘浮的一叶扁舟格格不入,还是算了吧!带上回去吃,缩回属于自己的壳体感受身体的温度吧!
十个饺子回来了,恍惚的人也回来了。拿出筷子,啊!怎么忘了没有拿辣椒酱呢。算了吧!吃几个只想深冬耳朵不要肿。不知入口几个饺子一阵电话铃声换醒了我,看着是妈妈,笑了。
“青青,下班了吧!今天冬至,饺子吃了吧!”
“嗯嗯,嗯嗯,嗯嗯,撒都好。”
当我起身时,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湿了脸颊。脑海中残存的记忆一点点出现在眼前。
傍晚,当太阳还装饰着天空时、当狗还在因为来往的行人跳窜时、当外出的人准备回家时。一家人就已经准备好了大干一场,妈妈开始揉和好的面,弟弟准备烧水,我准备干皮,爸爸伴着饺子馅还不忘记数落我们手底下不出活。
真正到包饺子的时候了,筷子、勺子占据了那小小的一个盆盆,有奶奶的、妈妈的、爸爸的、我的,调皮弟弟的。我和弟弟总会说:“饺子必须分开放,看看最后谁包的饺子烂了,洗碗就归谁了。”奶奶看着我们笑着说:“快烧锅去,烂的一定是你们包的”,一片欢声笑语。等待着的爷爷坐不住了,一会儿就准要在屋门口出现一次,看一下就转身走了,奶奶笑着说:“光知道吃,也不知道包饺子。”爷爷背着手说:“给火炉子家炭去呢。”
饺子下锅了,爸爸准备汁子(家里人公认的高手,味道棒极了)。妈妈张罗着在几个小菜,奶奶开始给爷爷还有我准备热几个馍馍。在这个家我与爷爷总是不喜欢吃饺子的,但这天总会给面子的吃上几个。
饺子、馍馍、小菜在小弟弟来回的穿梭中终于搬上了桌子,这时爸爸总要为每人加点雪碧。奶奶慈祥的说:“你们啊!吃了这顿饺子就放心的玩吧!耳朵一定会没事的”。
夜幕降临,万千灯火亮起,我们的这顿大餐也就结束了。围着桌子,火炉子上水壶里的水不知疲倦的翻腾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们三个小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时间总会流失的很快很快,爸爸拿着手电送爷爷奶奶、小弟弟回家。
我与弟弟开始收拾房子,妈妈洗碗,谁让每一次包饺子总是妈妈包的下到水里,水面就会有菜花出现呢。
今的夜是冬至的夜吗?不是。那属于我们的冬至夜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远方炕头只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个清冷房子里是弟弟,一个清冷的子里是我,小弟弟不知道学校有没有饺子吃。这个点醒着的就只有远方的我了吧!
打开窗,远处点点的灯光,抬眼整个天空都在哭泣,朦朦胧胧的。想对月许下下个冬至重温曾经的欢乐也不行。月亮可能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虔诚的我们最普通的愿望,索性就不见了吧!
在外的游子,在家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冬至快乐。一定要吃饺子,小心肿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