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记忆,恍惚是自己过错了流年。
还有一点当初的小模样,只是更漂亮了些。虽然是举止言谈训练有素的那种漂亮。
连笑也是。她宴宴,沉醉地说起少年时,如何受宠,受那个最起码有一半同学见怕的老师如何宠护她。
可我明明记得那个烫了卷发,双眼如死羊般的老师是怎样泼妇般地的破口大骂她的。她脸上有那个老师红红的棱起青的五指印。吓得周围的空气静极了,甚至听得见心跳的声音。
她醉于编织的美好往事。叫人叹息。
浮云乱卷。
少年的学涯,印证以后的所有。
他已是瘦成竿的人,有一头惊人的白发。
记得去年时,他走过斑马线,一身的警服就像穿在空荡荡的人形竹竿上似的。他那时是回头看了看停在线前等绿灯的我,想说什么,却也无话。
不知他经历了什么。
犹记那时同学,他是老师眼里的尖子生。他课间最爱一手做持杯状,一边一脸一副俾睨众生的醉像:“来,给朕把酒满上!”
惹得他那时同桌的萍狠给他一通脚踹。
萍啊萍,那时黑发飘飘,现已是虎背熊腰,俨然就这样地幸福地絮叨着老将下去。
她笑我那时自以为傲的长发及腰,其实是暗夜里的鬼样子,犹其是连衣长裙垂脚,半月下从树影里穿过,把教导主任吓得大叫那件事,叫她想起就笑。
那个同学有一张一说话就满嘴角冒白沫的样子,喜欢打各种小报告。班主任说他是“老娘们的烂腚眼子破磨嘴”,可是依然很喜欢他。那家伙少年时就善媚,现今做着不大不小的官。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那家的孩子也如他那时一样,一说话就满嘴角冒白沫,叫人一瞬有时光到流的惊艳和重复感。
还有那时的“兔子腿”“菜包子”“秃宝盖”,都不知现今是如何的同学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