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七扭八拐地来到了三门峡,它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水灵。
黄河幸会三门峡也算是一个传奇。它先是切穿了黄土高原,冲出了一道晋陕大峡谷,水如黄龙在谷底奔腾咆哮,前行不止。看势头,它预设的路径下一站是要把秦岭撞开,继续南下呢。无奈天不随水愿,不知是黄河的狂放触怒了山神,还是黄河的蛮力用的太大,结果是大山安然无恙,黄河却重伤了自己,它被折了下腰,不得不转而东行。
黄河偶遇了三门峡。
看惯了平原地区那近乎于平淡无奇的黄河(宽浅散乱),很想看一眼峡谷之流是什么胜景。站在三门峡黄河公园高地腑瞰脚下的黄河,它竞然是那样的安静与舒缓。想象中激流拍岩,奔腾鸣响的场面并未出现,展现出的是湖一样的静谧。也难怪,在两山挟持一坝围堵之下,它早已被塑了身,只能是这样。
好一个黄河湖。
黄河变了性,会兴古渡也改了旧貌。
历史是一条河流,一条已逝的河流。在这条河流的岸边曾有一个古老的渡口,会兴渡。往事越千年,你一定知道晋国,还会知道那个可怜的小国虢国,更会知道贪得无厌的虞国国君。征伐与鲸吞,贿与悔,是故事的极好素材。虢国的悲剧就发生在这个渡口,唇亡齿寒,假虞灭虢逐渐演变成了成语,也缘于此。
会兴渡与会兴镇正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去。渡口处是一片镜湖,它正合了冬泳者的意,泳者如鱼跃,只不过露出的不是鱼的白腹,而是一个不怎么诱人的白腚。
该大禹出场了,大禹几板斧劈开了三门山,贡献了三个地名,人门,鬼门,神门。人们也许会觉得这三门之名挺好玩的,可黄河舟船上的艄公们却怎么也调不起玩兴。二门如敌一门如关。误入鬼门必进鬼门关,懵进神门,成功者必是神仙,只有人门可试,高人过之。
凶险之地必多祸端。而苏联专家不这样看,他们视此地为福地。多好的地呀,修个大坝岂不美哉,三门石正好可做垫坝石。于是,大坝腾空而起,它还有个小名,叫万里黄河第一坝。
天鹅会喜欢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天鹅喜欢在河边,湖泊,沼泽地栖息,觅食。它喜欢天明,水清,物阜之所。
它落在了三门峡。
“大白鸟"热恋三门峡,不忘西伯利亚。
在三门峡,这些白羽天使享尽了礼遇。湖畔沼泽,河岸滩途是它们庞大的"自由市场",可以任意闲逛。在另一些水处,它们还能享受到“私厨"服务。天鹅们永不寂寞,因为有成群结队的寂寞者,在痴痴地陪着它们。
三门峡的天空是天鹅们自由翱翔的领空。
陕塬之地有陕州,陕州之地有陕塬。陕塬在周公,召公时代,是哥俩儿分家的界桩,也是陕西省的肇始时。陕州公园是陕州的现实体现。公园内有个宝轮寺塔。全国四大声学建筑河南有其一,即宝轮寺塔。夕阳照在塔体,给其着了一层金色的光,那金色亮的耀眼。在塔的正前方一个石槽处,有游客正在槽中击石,随着清脆的击石声,传出的是清蛙的鸣叫,这鸣叫传的很远很远。
三门峡,峡中有三门,三门中有峡,不过这已成过往。它早已有了别名,天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