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们围在一起商量如何寻找魔将的线索。
“人海茫茫,要想找一个人本就困难,更何况还是要找一个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人!”城馗道。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我们只需要到棺材铺里打探一下近两日来城内前来买棺木的人家,然后在挨家询问一遍事情也就好办了。”镂玹道。
“这的确是个最简单不过的方法了,这城内也就几家棺材铺,这两天去世的人也不过几人罢了,想必今日之内就能够查到些蛛丝马迹。”承渊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这就走吧!”琉璃站起来就要走,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琉璃,你还是和云儿还有城馗留在客栈吧,万一真遇上了魔将,我不像你们受伤。”镂玹阻拦道。
“不行,我要是再留在客栈我会被憋死的。”她抱怨道。
“就这么定了,否则你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镂玹说话已是毫不客气。
“镂玹哥哥,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这一路上的确是已经给我们填了不少的麻烦。”
“你真刻薄,也不知道给我留点情面,算了,我就当是在此悔过喽,你们快去快去快回就是了。”琉璃不好再无赖下去。
“城馗,她们就交给你了,不要再跟琉璃斗嘴,我们很快就回来。”镂玹嘱咐道。
“知道了,我一定看好琉璃,不会再让她添乱的。”城馗说着,琉璃那边早已经翻过一个白眼。
承渊与镂玹询向小二询问了棺材铺的所在,便也就出去了。
“我上楼去了,实在是不想见到你们二位!”琉璃说完,甩着脸子上楼了。
“绝云,那我们就在这坐会吧,反正我也真想找个机会同你好好聊聊。”城馗说完坐下。
“绝云?你倒是不客气,怎么说我也大你几岁,你怎么也该称我为姐姐才是。”魔女冷冷一笑。
“姐姐?我想不必了吧,我向来就是目无尊长,你也就别指望我称你一声姐姐了。”他目色沉重,暗自将她打量一番,“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该是这幅皮囊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我就是隐约中觉得,你并不是我哥哥朝思暮想着的那个雨绝云,能够让我哥哥魂牵梦绕的女人不该是你这样。”
“我怎样?”魔女倒是来了兴致。
“冷漠,算计,无情,暗藏鬼胎!”城馗直言不讳。
“你对我的看法倒是很中肯。”
“你到底是谁,接近我哥是何目的?”
“据说,女人的身上有一种男人最怕的直觉,可是现在,我却在你身上见到了连女人都惧怕的直觉。”
“你是想说,你怕了吗?”
“怕?从何说来,你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我是假的,仅凭你不足为信的直觉吗?太可笑了,城馗,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尤其是镂玹。”她眼角凶光暗现,冷冷一道光从眼角落至嘴角。
“既然你都说了自己是假的,若想要证明岂不容易。”
“看来你还是稚嫩了些,既然我敢告诉你自己就是假的,那么我一定就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出我的破绽。”绝云说完,走上楼去。
承渊与镂玹询问了几家前两日刚有人过世的人家,一一都是一无所获。他们走在路上,随口聊道。
“城馗,绝云此番重新回到我身边,你会放心将她交给我吗?”
“怎么?我害怕我会跟你争?”
“怎么会不怕,毕竟你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年。”
“十年又怎样,不还是输给了你出现十天。”
“承渊大哥说笑了。”镂玹有些得意。“就算是你想重新跟我竞争,我也不会输给你,你不敢争,是不是怕会输给我?”
“我不与你争,并不是我怕输,而是我怕她不开心。”他长长叹过一口气才道,“没有我,她依然会活的好好的,有了我,她或许会活得轻松些,可是只有你的存在才能真正使得她此生怡然。”
“是吗?你认为她跟我在一起会幸福吗?”镂玹反倒有些不自信了。
“又何止是我,想必她更是坚信不疑的。”
“可是,我却是没有把握。”
“难不成你想要负她不成?”承渊言辞骤然严肃起来。
“这倒不是,只是,越是想维护的东西,越是难免有什么意外之失。”
“你若有心,就断然不会令她有所损伤。”
“当然,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定会会护她周全。”
“不只是周全,更要保证她的确幸福。”
“本来是随便聊聊,现在却变成你来训诫我了。”
“即使有一天我的心另有所属,我与别的女人举案齐眉,我都希望她能幸福。”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定会竭尽全力让她幸福。”
“但愿如此。”承渊并没有多说,故事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既然的承诺或是许诺都只不过是真心诚意的逢场作戏,谁又能够保证,我们就不是别人游戏中的一颗棋子,注定连结局都没有。
他们说着往前走去,等走到前面的一所府邸,下人前去禀报之时,承渊与镂玹正在门外等着,不一会却看见了相识的一个人从院内出来。
“不过两日不见,没想到我们竟又会再次相遇啊!”赤焰千站在高高的门台上笑道。
“看来我们是冲着同一件事情而来的。”镂玹道。
“同一件事情?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难不成你知道?”赤焰千冷冷一笑。
“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见过了尸身我才能断定。”
“好,进来吧!”
承渊与镂玹随赤焰千来到内室,尸体被放在床榻上,衣衫凌乱,血迹犹在,很明显,他们较为完整地保证了尸体的原貌。
镂玹走上前去查看尸身情况。
“怎样?有何高见?”赤焰千问道。
“是中毒所致。”
“这还用你说,一个仆人都知道。”
“他体内的血已经流干了。”镂玹道。
“你倒是清楚,难不成这事是出自琉璃之手,除了她,我还真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够下如此诡异的毒。”
“主使大人并没有怀疑琉璃。”镂玹神态淡定地道。
“何以见得?”
“想必主使大人来此也已经有些时辰了,如果你当真怀疑琉璃,你的这两个手下也就不会在这里了,一定是捉拿元凶了。”镂玹看了站在一旁的龙影与凤尾一眼道。
“没有捉拿并不代表没有怀疑。”
“这人死了也有十二个时辰了,昨日早晨琉璃还去了贵府,又怎么会有时间来此杀人呢?”
“即便不是她亲手所杀,想必毒药也是出自她之手。”
“天地之大,奇人之多,会用奇毒的有何止琉璃一人。”
“镂玹少侠果然聪慧,怪不得会令琉璃钟情于你。也是,天下之大,会用奇毒的人也是数不胜数,不过,我倒是想请琉璃姑娘来助我侦破此案,不知琉璃此时人在何处?”
“这件事情琉璃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为何这样说,你们从刚进门就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而你找到这里想必也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知道二位可否告知一二。”
“我们到此只是想弄清楚一点私事而已,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请恕我们不便告知。”
“自从见到你们的第一天起就觉得你们总是神秘兮兮的,之前看在你们与我井水不犯河水的份上我也就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现在,关系到楚国离奇命案,我还真是不能轻易放你们走了。”
说着,龙影与凤尾就要上前押人。镂玹一挥手,将人拦下。
“此事也并不是不能告知,或许我们还能够联手,只是此前还请主使屏退众人。”
赤焰千扫了一眼,龙影与凤尾会意退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
“如果我们将线索相告,不知主使可否也将相关线索如实相告?”承渊提前问道。
“这个我会酌情考虑的,如果你们真的能够提供什么重大线索,我倒是也不会吝啬。”
“那好,希望我们可以通力合作。”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赤焰千走到座椅前坐下。
镂玹坐下来,将关于魔剑与魔将,以及在吴国出现杀人的事情也告诉了赤焰千。
“世间果真有如此邪魔之剑?”赤焰千显然有些诧异。
“既然多年前楚国也曾尝试过威道之剑的正义之气,今日主使也该相信邪魔之剑的存在。”
“我虽然感到怀疑,但是也并非全然不信,更何况,叔父之死也的确诡异。”
“叔父?”承渊大惊。
“是的,昨日死去的正是我的叔父,父亲的亲弟弟赤盅青,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匆忙赶来一查究竟。”
“那不知你叔父之死有何关于魔将下落或是杀人意图的线索留下?”承渊问道。
“到目前为止,我只注意到了在他身边的一卷正要上交大王的书简,书简上只是普通的请安文字,笔迹也是与叔父的笔迹极为相似。可是,我也知道叔父平时上交王宫的书简都是用本地最具特色的紫竹竹简写就的,可是当时在叔父身边找到的布囊中却装着市面上最普通的青竹竹简,虽然字迹真假难辨,可是我却依然觉得此书简有问题。”赤焰千说完,起身从一旁拿出一卷竹简,递给镂玹。
镂玹看过,然后又递给了承渊,他们均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你们问问布囊,这布囊上依稀还能闻见紫竹特有的香味,可是,布囊里却装着没有香气的青竹竹卷。”
“紫竹是什么?”承渊问道。
“紫竹是这里特有的一种枝叶皆为淡紫色的竹子,散发着香味。”赤焰千解释道。
“可是这又说明什么呢?”镂玹道。
“我怀疑叔父的死与真正要交给大王的紫竹书卷有关。”
“你是说只要找到了真正的紫竹书卷,就能够找出你叔父被杀的原因,从而追查到凶手?”镂玹道。
“跟你们说话果然是轻松,一点就通。”赤焰千很是满意他们的反应能力。
“那可有线索?”
“手下人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
“看来找魔将的事情是急不得了,既然线索在此断了,也就只能在此系起。”镂玹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告退了,若再发现什么再商讨便是了。”
“请便,有机会我会登门拜访的,看来我们此后还是会常见面的。”
承渊与镂玹又回到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