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再见的再见

不是所有的离别都是风萧萧兮雨渺渺……

你看,我走的那天,不就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不是阳光明媚得让我睁不开眼,才让我看不到你。

离别时,我看不到你,就如这些年,我一直看不到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相识的许多年里,许多人以为我们是情侣,剩下的都觉得我们终会在一起,只有我们自己清楚,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牵扯多少感动多少不舍,,那句话你从来不曾说出口,而我们,一直只是朋友。

那一次,赶车的路上,你牵了我的手一路奔跑,那画面,成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脑海的自动循环播放。

那一次,看我哭得很惨,你带我到你的老地方。微风正好,阳光正暖,那条路很美很长,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走,心却很满很暖。那时候我想着,不管走去哪,我们就这么一直走,不要停,一直直的走下去,一定也很美。

那一次,你把我护在身后,为我挡酒,霓虹灯光下,觥筹交错间,我看到了你眼里的光,多少年里,那道光,一直像星星一样在我心中明亮。

高跟鞋磨破了脚,你一路背着我走;你在我马克杯上画小人,说那是你的化身,让他一直陪着我;暴雨倾盆你为我送伞,接我回家;特地和我一起休假,带我满世界瞎晃荡……

这么多年,我们似乎一直在等,又似乎都在努力彼此靠近,但,这么多年你始终不曾把那句话说出口,我们始终缺乏临门那一脚。

直到那一天,我突然调皮,想给你一个惊喜,跑去公司找你。电视剧果然没有骗我,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阳光下微风里,你看着她,她靠着你,这次美丽的是你们,风景一样的、偶像剧般的美丽!!美得我不忍心喊你。

你抬头看到了我,拍拍她的肩膀,低头耳语了几句,应该是叫她等你,,看着你走向我,我的眼里涨了潮、蓄了水。你看着我许久无语,我看着你也许久无语。仿佛世界都安静了,我们就这么静默对视着,直到我感觉眼眶将要决堤,飞快的转身离去。你依旧沉默,没有挽留。

多年以后,我依旧想问你,我转身离开,你会不会懂得我的无奈……

那一次的离去,我们之间好像划上了休止符号,没有解释,没有问候,没有了联系……甚至没有了以后。我们不是恋人,说分手的资格都没有,我们只是朋友,离开时,却连再见都没有说,或者说,我们不敢说再见。

我甚至怀疑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是现实还是幻境。那么多快乐不快乐的,那么多有风有雨的,那么多的那么多究竟是不是我自己的梦,为何,那么轻易的就了无痕迹。为何,一别就毫无消息。

是的,那一别,就真的再没见面。直到某天,偶然遇到你同事,才得知你已经离开这个城市。那一刻,我努力想数数究竟没见你有多少日子,却总也数不清楚。电话号码就在手机里,找不到拨出的理由,,,亦或者是没有拨出的勇气。

你同事是个热情阳光的小青年,那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你的事,一些我不曾知道的你的事,我不曾了解的那一面,从模糊到清晰,却又渐渐模糊。

多年以后,你回来了,你回来的消息,像落叶掉入我心里的湖,在我心里荡漾起圈圈涟漪,却又慢慢散开来,只是,直到涟漪消散也未曾见过你……

许久许久后,再次相遇,,。我们的车错身而过,我看见了你,你也看见了我,我们却依旧都没有下车寒暄,只在彼此的车里,你静静的看着我,我静静的看着你。那一夜,我喝多了,拨通了你的号码,,,喝多了,只记得听到你的声音了,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一眼,又是多年。

朋友偶然邀约小酌,酒桌上却遇见了你。是的,时间久到,我居然忘了他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时间久到,我居然不知道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推杯换盏间,人群渐渐散去,剩下主人和你我,三人一时间不懂该回忆往昔还是该展望未来。借着酒气,我直勾勾看着你,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你只笑笑,依旧沉默。

朋友摇了摇头“应该直接问,当初为什么那些话始终不说出口”。我红了脸也红了眼。你的眼满是雾气,你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你忽然起身,晃了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顿了顿你低沉的说“抱歉,去趟洗手间”。

你走后,朋友朝我挪了挪位置“有些事既然介怀,就得把话说清楚”。我叹了叹气“有些错过,就无法回头了,知道了又能如何”。朋友帮我倒了杯水“至少能放下”。真的能放下么……

临别,你问我“送送你?”我愣了愣,从前你都是直接跟我说“走,回家”。我微微一笑“不客气了,我男朋友接我”。你点点头,又是沉默。为了打破沉闷,我顺口问了句“住哪,一起走?”。你脱口而出“百丽小区”。我猛抬头“百丽?”你笑笑“是,刚知道你搬到水云天下了”,,,我愣住,水云天下和百丽就隔了一条并不宽的马路,我上班为了少走几步,天天穿过百丽小区去公司,而我们竟然一次也没遇见,一次也没有。

男朋友的车到了,我抬头看向你,你还是若有似无的笑着“去吧,我还得去办点事”,我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擦肩而过的刹那,忽然听到你轻声的说“那个是我表妹”。再抬头,你已先走了。

阳光太明媚,晃了我的眼,我看不清你的背影,看不清你,就如这些年,我一直看不清你的心。放下?有多少人放得下年少轻狂的岁月,放得下轻狂岁月里的人?真相、事实……都已经不重要,我们终究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下共同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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