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儿子近四年未见,彼此间有了距离感。但作者想要了解十八岁的儿子,走进他的世界,借以打破那无形的隔墙。他们三年通过写信的方式,进行交流与探讨各种话题。这无疑是给所有父母与孩子改善关系,促进彼此的了解,提供了一种示范。
为了理解孩子们听Hip Hop音乐,作者仔细听了Hip Hop,而且是找到歌词,对着歌词细听的。将正在流行的和八十年代前的也找出来听,了解其发展过程。理解之后,得知Hip Hop来自一种抗议和批判精神。这就不是一种拉进彼此间距离的方式吗?
当作者问安德烈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他有所胡诌。后来说出自己的担忧,觉得自己可能会是个平庸的人,没有父母那样的成就。作者说道:对我最重要的,安德烈,不是你有否成就,而是你是否快乐。而在现代的生活架构里,什么样的工作比较可能给你快乐?第一,它给你意义;第二,它给你时间。你的工作是你觉得有意义的,你的工作不绑架你使你成为工作的俘虏,容许你去充分体验生活,你就比较可能是快乐的。我也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如果我们不是在跟别人比名比利,而只是在为自己找心灵安适之所在,那么连“平庸”这个词都不太有意义了。“平庸”是跟别人比,心灵的安适是跟自己比。
其实,哪个父母不是一样的?虽然期盼着孩子成才,但相比之下,最重要的是关心孩子是否快乐,希望孩子将来有选择的权利。其实,和安德烈相比,在他的那个年龄,他的家学渊源和家庭教育,所处的环境,能比平常人思考些深入的问题,有着许多丰富的经历……他并不算平庸。当然,这也与参照物相关。我们最终极的负责对象是自己,是否能让心灵安适,而不是与他人之间的比较。
安德烈对母亲提出一系列的诘问,如:关于变老,你怎么面对自己的“老”?我是说,作为一个有名的作家,渐渐接近六十岁——你不可能不想:人生的前面还有什么?作者整封信谈的是生命败坏的过程。作者举了其母亲时不时就问她是谁,这大概是老年后可能的,也谈到自己的记忆力退化……如同我的爷爷奶奶,一个已八十多,有时即使走进跟前,也难以听懂旁人话语;一个将近八十,难以看清来者何人,各种症状不断……而自己的子女们又不能常在身旁照料,父母曾为孩子付出多少心血,而有些子女们迫于生活的无奈,也有自己的家庭,奔波在外,或许只有回来的时候才可以团聚尽孝……
关于中国教育与西方教育的差异,举了一些例子,如一个香港博士生数学家教谈妥要来上班之前,还说要打电话回北京问他父母同不同意他做家教。菲力普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当母亲的朋友谈话时,想要问有关菲利普问题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是看着作者的,而且,就站在他面前,却用第三人称‘他’来称呼自己。这个画面似曾有点熟悉……
菲利普介绍到欧洲人是看年龄的,譬如在德国学校里,只要满十四岁了,老师便要用‘您’来称呼学生。但是,中国人看的不是年龄,而是辈分,由‘大人’来为你代言。相比之下,西方教育更为侧重于培养孩子独立的人格,父母并没有凡事过问与干涉。
还有,安德烈谈到一次香港的游行示威,其新闻写作课的指定作业是访问游行的人,几乎每一个被问到“为何游行”的人都说“为我的下一代”。 他们要求的仅只是一个时间表,他们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见得到民主,他们可以忍受自己没有民主,但是他们在乎下一代的未来。同时他还发现参与游行鲜有大学生,他们更为关注学习和考试,对政治毫无关切;认为大学只管知识的灌输,但是不注重人格的培养和思想的建立。学校应培养学生对人文关怀、社会责任的关注 ,而不只是学习上。
双方当然不只交流了这些,这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除此之外,还有有关文化的差异,是否挑战权威,消极的道德与积极的道德……
这些信,见证着母子间不断加深了解,彼此间对某些问题的思考和看法。
17年寒假期间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