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了,说个故事吧。
我的老家是胶东半岛的一个乡村,当年太奶奶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就到了这里落脚,具体年月久远,没人说的清是哪一年。总之,来了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终身未婚的老太太,从自己的姐姐那里过继来一个儿子,我的爷爷。爷爷随了太奶奶的姓。
太奶奶没有丈夫,身体也瘦弱,却能在那个年代养活自己和一个儿子。这全得益于她那神奇的本领。她不知何处师承的相术和命理术数,与人堪虞吉凶,避祸转运,不知帮了多少人。大家自愿献上粮食银钱表示感谢。太奶奶用这些报酬在当时带着爷爷过着相对宽裕的生活,更被大家带着敬仰照顾着。体面的过了大半生。
太奶奶晚年双目失明,她说自己的相术偷窥了某种天机,骤然失明是一种惩罚和警示。
太奶奶没有把这项本领传下来,更没有著书立说。只是在眼瞎后,偶尔兴起,给照顾着她的儿媳妇,也就是我的奶奶讲一点她的相人故事。
小时候我在老家住,太奶奶在我出生前的三年去世的,我没有见过她。但不妨碍我能在奶奶的讲述里,迅速穿梭去与太奶奶共同经历传奇。
夏天的晚上,在蝉鸣和蛙叫的背景音里,冬季的夜里,在窗外北风呼啸或雪落簌簌的伴奏中,我听了好多好多太奶奶的故事。奶奶悠长的开场白——“说是那一年,刚刚打完春,隔壁村有这么个人家……”、“那年大旱,你太奶奶在外游历时经过这么个村,里面有这样一个人……”
奶奶不是个编故事的能手,她尽最大可能的还原和忠于太奶奶的讲述,甚至于这种开头营造气氛的讲述方式也是太奶奶的风格。
在所有的故事里,至今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野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