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说大病初愈的老爸,越发的时有糊涂,前几天一直把特意赶回来的二姐当做我:四儿,四儿的叫。今天因二姐换了衣服,他又找不见他的四儿了。固执的一再问:四儿去哪了。哥哥只好骗他,四儿出门了,很快会回来。
隔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仿佛看见父亲浓浓的眉毛下,充满期待的眼睛是如何寻找他的小闺女的。 我抬起头,仰望天花板,不敢眨眼,努力的逼回欲滴的泪。四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孝。
想起母亲去世,悲痛的父亲忙里忙外,还不忘拜托奔丧的亲友照顾我。想起送走母亲后,父女俩相依为命,守着老家的老房子一起熬过来的的日子。
那时候的父亲,还是风风火火壮的像一座山,之前的点点滴滴,闭眼就在眼前。抬眼却是满目疮痍。昨晚跟二姐打开手机视频,揪心的发现,父亲的脸上什么时候已悄然爬上点点的老人斑。
犯糊涂的父亲,记不起二闺女的模样,居然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考验真伪,他让那个自称是秋雁的人回答他是哪一天生日。看她流利的回答:“九月初二。”他笑了,竖起大拇指,接受了这个女儿。
含泪听完二姐讲的这个关于父亲的段子,却又挂着眼泪笑了,我可爱的老父亲,还是有着自己糊涂的机智。
十一将至。这些天,我们几个住的稍近的姐妹,相约一起去看父亲。各家也因为这个计划,忙的鸡飞狗跳。要协调好三家的时间,除了我家老公有足足的八天时间,还有退休的大姐只要带上孙女,可以说走就走。姐夫,三姐跟我,都要预先安排好工作,协调出行的时间,然后还要有一辆够大的车子,装下三个家庭。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等待假期,等待出行,我的心又在热切的期盼中沉淀下来,未谋面已在酝酿离愁。
怕那种烟火一样短暂的相聚之后,又要面对的分别,伸出手能抓住的只有回忆。
不知道别人的心,是不是都跟我一样,这样容易伤感,这些年总是在武装自己,学会坚强,学会放下,希望岁月能让一颗玻璃心变的不那么脆弱。
以为自己每天都很快乐,已经做的很好。已经很坚强。但是,每每遭遇到各种情感的事,低头看看一颗玻璃心,还是随时会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