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安和黄梅虽然是兄弟县,但一个在黄冈市最北,一个在黄冈市最南,相互之间连直达的大巴火车也没有,我只能从红安坐车到麻城,再从麻城坐火车到九江,最后才能转车去黄梅。虽然几经周折,但有幸看到了不少平昔不曾见到过的景物,毕竟也是高兴的。比如我路过九江市,看到远近都是葱葱茏茏的树木,和武汉大不相同;比如我经过黄梅的乡镇街道,除了触目可及的衰败景象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寺庙夹杂在民居中间,黄墙红瓦分外亮眼;再比如我晚上在黄梅县城的街道上散步,感受一般县城不能有的整洁与开阔。
早在去黄梅之前,我就听一位同事说黄梅民风淳朴,但耳闻不如眼见,到那里一感受才知道所言不虚。我住在同学家里,除了供给我的衣食住行,还帮我换洗衣服。同学的父亲因为是大巴司机,送我去九江车站,还给我买了水。在黄梅,问路是不需拘谨的,人人都很客气,愿意给你指明方向。比如我就曾向一个搬运工询问路线,那个搬运工放下背在背上的箱子,跟我详细道明。我也曾向一个扫地的老大妈询问路线,老人家停下手中的活儿,得知我是从外乡来的,态度马上转变很多,详细询问我的需要,其热情让人感动,也不是我去过的任何地方可以相比的。
黄梅文化底蕴也颇丰厚,比如我住的地方就有一座古塔,据说是清代的,砖石砌成,呈八角实心状,底部有一穴,里面供奉菩萨,外面有大香炉,香气不散。我走的最多的五祖大道,便是以禅宗五祖弘忍大师为名。可惜我在黄梅呆的时日有限,不能深刻去感受。就像我在红安呆了这么许久,才明白二程镇是因宋代理学大师程颐程颢而得名。有些东西,非用心费时间不能够了解通透。
当然,最值得一叙的是我的五祖寺之行。我想到黄梅四祖寺五祖寺去游玩观赏,这个心愿已经蛰伏在心底很久了。我曾数度和同学商量行程,最后都未能成行。其原因是我在武汉曾游览过不少寺庙道观,但感觉里面的僧人道士都不纯净,有的拿着艾派在玩,有的开着小轿车。且武汉的寺庙都在闹市区,人来车往,游客众多,喧闹不已,很难想象到晨钟暮鼓的静谧气氛。偶有一次我到黄州的安国寺游玩,和住持大和尚攀谈了10多分钟,深深为他的风范折服。从那时起我似乎感到真正的佛教该是在民间而非都市,于是我就萌生了要去四祖寺五祖寺游玩的念头。
其实要说起建筑规格来,五祖寺比之武汉的寺庙着实要见小,里面的建筑物也没有十分的特异之处。当然,我首次见到了古代的和现代的两座舍利塔,一个是五组的,纯用石砌,简单朴素,一个是昌明大师的,大理石构成,华丽巍峨。真正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五祖寺位于东山上,离镇中心颇有一段距离,我在五祖镇下车后,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我不禁感概起来,像弘忍他们是真正的大师,不求名利,安心向佛,能够忍受极为艰苦的条件,这不是当代的那些以和尚为职业的人能够相比的。
有人在我面前盛赞五祖寺现任方丈正慈的学历职位,我以为这正是丑人多作怪。我到五祖寺去,满壁都是他的宣传画,还有他的书法,或者是谈话录。当代的和尚人数少,学历高,不少人喜欢卖弄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学问,这和佛家的本意大相径庭。佛家以为人读太多杂书,有太多智识未必是好事,不利于清心。总之,我对这位长相酷似三胖的大和尚是不怎么佩服的,他有太多世俗职位,像领导而不是出家人。
古代的高僧据说不少,但是混饭吃的也不在少数。最近正在看《水浒传》,作者施耐庵老先生颇有些不忿,用了不少的篇幅来攻击和尚,说他们是“色中饿鬼”,逐利之徒,可见古往今来的和尚都一样,好坏不均。但是我总相信宗教的存在必有其合理之处,比如黄梅人的淳朴,和当地的宗教发达未必没有关系。拉杂开来,也只写了这么多,也未必有人喜欢看,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