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再见

      今晚的世界是灰色的!

月夜

      有半年没码字了,好像是因为忙,好像永远都在忙!昨晚下班的时候跟妈妈打电话,妈妈问“什么时候可以空下来,孩子越来越大了,父母越来越老了!”是啊,虽然我努力在平衡家庭事业跟学习,还给自己定指标,多久必须打一次电话,多久必须回去吃顿饭,但是陪伴不是任务,是需要走心的,而不是换一个地方办公。

      30岁后,一直在说再见,不管你愿不愿意,很多时候一个转身就成了永别,我们以为是再见,结果却再也见不到了。

      周六很忙,只是不小心瞥了一眼手机,就看到小F跟我说“师父,我爸出车祸了”,紧接着是“可能不行了”,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最后一节课上得有点神离,第一次那么急切地想要下课。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头哭得稀碎,这头心纠憋闷,从前自诩能说会道,当下却笨拙得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到家,把娃哄睡,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大半夜起来出了门,与其在床上失眠,不如去陪陪我的姑娘。路上思绪炸了锅,这些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错过了很多“好好说再见”!

      首先是他,虽是血脉,却隔着千山万水,刚得病的时候去见过,再见已是弥留之际,瘦得皮包骨头,然后第二天就没了,大约一直在等着见这一面。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在枫桥上班,我以为没有感情不会伤感,但眼泪水根本不受控,匆忙跟同事换的班,开车的手抖了一路,原来生命如此脆弱…

      然后是爷爷,嫁到夫家时,总觉得爷爷是最理解我最疼我的人。出院回家挨日子那些天,无论再忙,我都会先去爷爷那里转一转,然后再出门。爷爷乐滋滋地说孙媳妇是全家最懂事的。可是偏那天,因为一大早赶着去绍兴,就没过去,中午匆匆回来,爷爷最后一口气已经过去了,虽然身体还有余温。都说听觉是最后丧失的知觉,然后握着爷爷的手大声喊“爷,我回来了!”

      然后是亲娘,刚去绍兴的时候住在大学时候的室友大姐家,亲娘是大姐的妈妈,待我特别好,大姐出嫁的时候,我还握着亲娘的手说“没事,您还有我这个女儿呢!”后来工作越来越忙,从偶尔去,到节假日去,到过年去。回诸暨后,就几乎没了联系。突然有一天,大姐来诸暨出差,然后约着见了面,我就提了一嘴“亲娘这些年还好吗?”大姐说“妈妈过世了!”我当下就石化了!

      总想空一点了,就去见,但是很多人,根本等不到那一天…明天跟意外,永远不知道谁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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