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的时候,在小镇中央遇见一间庙,外甥女吵着要进去,我们也就跟着进去瞧瞧。
庙里面很热闹,唢呐大锣红袈裟,庙堂外面的空地上有用佛印的样子布列的放生框,旁边有两位和尚师傅正在跟卖鱼的摊贩称斤两,讲价格。
一筐一筐的螺蛳、泥鳅、鳖.....倒的时候有几条泥鳅掉到框外,挣扎到无力,被放生前还要经受这样的痛苦,我感到表层皮肤有点痒痒的,遂去捡起来放回框里,原本静止不动的泥鳅,遇到水,又欢快地游起来了。
外甥女突然跪在地上,对着一框螺蛳拜了起来。
我叫母亲:我们倒是要像糖糖学习,她真的对生命全心全意。
她可能不知道这一拜是什么用途,给身边的我啊,这所谓的大人啊,好好上了一课。
最近二姐公司爱钓鱼的同事经常去钓鱼,路过我们住的地方,热情地给了我们很多。表达了如下的意思:钓鱼呢,是为了好玩,但是钓着的鱼总是吃不完。
我们也吃不完,煎炸炒烹,这些鱼儿往往过不了一夜就死了,有时候还有跳出装它的大盆,因为没有人注意到而生生缺水而死的。
母亲:这些被钓钩钓过的鱼,是养不好的。
因为看了前文讲的放生大会,周日的时候,我和外甥女决定把剩下两条还活着的鱼去放生掉。
这天阴沉,间或有几丝淅淅沥沥的雨,外甥女拿着她新买的花阳伞,我拎着装鱼的桶,去寻找一处人之罕见的地方放鱼。
钓鱼的人啊,在各个地方钓鱼,这是一些人的兴趣爱好,有时候在桥上看到他们掉起一条很大的鱼,人群起哄,我也会跟着拍拍水,叫几声“好”,偶尔啊,又会想一把拎起他们身边装鱼的桶或者框,再倒回河里去。
母亲也跟着我们一起来了,明明她在很远的地方叫我,但是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一样,她走一条白白的我们走过的路,在远远的地方,那在耳边叫我的声音形同鬼魅,我抖了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乱分析光速声速什么的,也分析不出来什么,索性就平平常常继续走。
我们走过一条田埂,田埂边上会有春天的油菜花,那是去年春天有的景象,现在种植了桃树,被田园的主人等着有朝一日的结果。
继续走,是新开辟的种植花卉的大棚,还没有完全建好,倒是门口已经装起了可移动的铁门。
我们左转到另一条小道。这条小道的尽头是一处人之罕见的河流一段,去年近年边,我们在这里放过3只乌龟,那时候,一个人也没有碰到的。
可是,这次倒是有很多人,在这条小路的边上造着几间矮房子,这些房子的用途应该是回收可再利用的垃圾吧,混乱,还有一种塑料味儿,有几个人在里面忙活着,一只黑狗,本来拦在路中间,看到我们走进,反倒回到他自己窝里去了。
继续走,用外甥女手上的伞挥开挡路的杂草,渐渐的,河流的样子就出现了。
母亲:不知道去年那几只乌龟还在不在?
她把鱼放入水中,鱼儿一摆尾就游走了。
母亲:不知道活不活得了,被钓钩戳过。
我:不知道啊,不管它们能不能活,在河里总比在盆里好些。
他们被钓起来的地方在很远很远,远到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像【海底总动员】一样,有个不辞万里也要找到儿子的爸爸。
外甥女很兴奋,她跟这些鱼儿挥手告别:路上小心,马上死掉。
我纠正她:是路上小心,不要死掉。
她又大声地说了一遍:路上小心,不要死掉。
脑子里出现的一些对生命不合时宜的天真,不被母亲或者朋友理解的时候,会发现孩子真的是很好的知音。
就像糖糖拉着我的手,开心的说:手拉手,我们两个好朋友。
我也甩着她的手:啊,我们两个好朋友。
对了,我外甥女小名叫“糖糖”,她姑姑给取的,当时二姐有来询问我意见,我沉思片刻,说:“大风”怎么样?二姐笑得很有礼貌,我继续:那“小绿”,生命如一汪绿草。
最后敲板的是“糖糖”,个人感觉太甜,有段时间,我都是叫她“汤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