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姓赵,跟赵老太爷一个姓,百家姓里头一位。去年底今年初,“赵”姓突然就成了国姓,但赵小姐的赵,不是赵家人的赵。
我跟赵小姐认识的时间不长,两年不到,占不到我俩在人世间苟活长度的十分之一,但在这不足两年的间隙中,我俩居然在不同的地儿当了两回同事:第一回是2015年初,几个朋友发起一个创业项目,项目还没开始,赵小姐就被动退出了;第二回是2015年末,项目还没上线,这次换成我主动退出了。
说实话,后面一回的选择,让自己挺尴尬也挺愧疚的。因为当项目在人事危机和效率泥淖里艰难迈步时,我一直告诉赵小姐:放心,我绝逼不会不仗义。但后来,生意的事情用江湖的情谊来丈量,的确是很naïve的:仗义这种情感该放到酒桌上,而不是办公桌上。
最后,我还是写了一大段话给赵小姐,大意是:姐们儿真对不住,兄弟我熬不住了。
赵小姐倒也利索,“再三挽留”这种招数只用了一留,就说:你,得写一篇我,算是赎你的愧疚之罪。
我是多么善良好说话的人呐,当场就答应了,所以在拖拖拉拉晃荡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把手放在键盘上开始了兑现承诺。
在我没见过具体形状的赵小姐之前,她像个隐形人一样早就闯进周围的朋友圈。我之前一个朋友跟她搭档,说起她,总结是“这个女的挺能来事儿”;我之前的在报社的领导猫师傅,这个敏于文讷于言的人聊到赵小姐:“哦~她啊,啧啧啧~”;后来我认识的一个搞企业家训练营的EMBA讲师听到赵小姐的名讳:“知道,XX说她是个了不得的市场行家。”
赵小姐,不是个简单人儿。
赵小姐说她之前是搞艺术的,但除了漂亮的脸蛋儿和爱自拍的行为习惯,从初次见面到后来的工作场上,麻利的执行力和井然有序的逻辑思维,总让我想不起她的本行。只有在朋友间的酒桌上和熟人的K房包间里,赵小姐才逐一显露她的艺术才华:前一个场合,她会飙起东北话讲现实里发生在身边的段子,甚至临摹当时的场景;后一个场合,她会抱起麦筒来一场业余组里专业级别的Live秀,要台风有台风,要面孔有面孔,这在满是鬼哭狼嚎跑调儿能跑到没边的K歌场子里,是异常难得的。
赵小姐说,她以前演小品的时候,是宋丹丹专业户,我信。赵小姐的东北话土生土长,跟“我家就住这个屯”一个味儿。我记得问过赵小姐老家是东北哪儿,赵小姐的回答是:二龙湖浩哥知道不?老乡!
赵小姐能喝,就酒桌文化丰腴的中国,我看见她端起酒杯周旋在不同的朋友或者伙伴和同事之间,但就没见她醉过;赵小姐也抽,但看不出有成瘾的模样,因为在楼梯间的吸烟处总没看见过她的身影,只是在每次集体小会的时候,赵小姐会提前预备一个烟灰缸,会毕,她有时候会说,来,抽一根再走;赵小姐背上还有一个大翅膀的纹身,我就欣赏充分将身体划归自身的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毕竟这世界上,除了这坨肉身,很难说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喝酒、抽烟、纹身……这种在传统社会里种种贴在女孩子身上的不良标签,集赵小姐于一身。但就像在青春期迷倒过一片宅男腐女的艾薇儿说的那样,我知道赵小姐是个好姑娘,新时代需要有颠覆力的新姑娘。
赵小姐的能力和性格给了她一片得以施展的天地,也极大地拓展了她周边的朋友圈,不奇怪当初为什么能够莫名其妙就触及到了我这个关注自己世界的人的边缘。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我跟着赵小姐见识了两次大场面,两次都出现在她的生日趴体上。很难想象以一人之力如何应付几十上百人的生日趴,但赵小姐的确做到了,光我亲见的就连续两次。
一次在超大的K房包间里,五六十人齐齐给赵小姐过30岁后的第一个生日,从企业掌门人到像我这样的媒体屌丝,各色人等都有,赵小姐硬是安排得妥妥当当;第二次如法炮制,只不过改到了临江酒吧的顶层包间上,规模看上去比上次更大,赵小姐依旧以一个热切的拥抱和一杯酒来迎接每一个来给她庆祝生日的“亲爱的”,她善于用热闹的方式给所有来到的认识不认识的人缓解尴尬和局促感,这是社交场上的本事。
不得不服,但我肯定做不到。
摩羯座的赵小姐,有着典型的魔羯女特点:目标清晰,全力以赴。一些认定的事情上,赵小姐有着足够的耐心去磨去等,并义无反顾地头也不回。赵小姐跟我说,为了现在要做的这件事情,直接从家里搬到了距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独居半年有余,铁了心不疯魔不成活。
我俩通电话聊微信的时间多是指针过了零点,下班后的赵小姐也会掏心掏肺地说一些疲倦后的话,是人都有疲劳期,但基本没听到过抱怨的话,更多的是在考虑碰上的问题该怎么搞定。用东北话讲,赵小姐卯足了劲地“彪”:这事儿我TM非~得干成了!
“最近太累了,我昨晚又喝了点酒。”赵小姐的声音昨天听上去明显疲惫。北京的一个重要发布会终于结束,但连续性的繁忙期才开始。如今的赵小姐,刚刚试着驾驭这匹挂上缰绳的野马,她的眼界里,已经看到了一大片草原。
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