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袁江本
这三溪不是流水的溪,而指的是清末公安柳云溪,石首袁月溪,监利平子溪三个人,他们都是衙门中有名的讼师,只要官司揽手,没有不胜诉的。 柳云溪和平子溪的生平无以查获。但《袁氏族谱》载:袁正藻,策名月溪,别号香斋,七岁就傅,九岁能文,十六游泮水,十七补增生。……习举业而间寒暑,课生徒则不忘讽诵,刚正不阿,乡族望人,生于清咸丰乙卯(1855)四月。
此三人故事传说中多有穿插,张冠李戴,今以袁月溪说事。
某日,新县官到任,袁月溪早知其人不端,在宴请当地绅士时他故意到理发店去理发,理了半边后要求停下,正好县官差人到请,便匆匆跟去。满室地方绅士及县官老爷在堂,见其半边头就笑着问道:"袁先生何故匆忙,只剃半边头?″袁月溪答道:"县长初到任,无事叫小民,差人催我急,头都剃不嬴。″县长赧颜,不久借故辞官。
某人有田需取水,但要经过下方别人田块,另修涧沟方能用水车到湖中取水,几经交涉,别人死活不肯,不得已,他问计于袁月溪。袁月溪想了想说:″你今晚趁夜深人静时,挑担大粪到其田中你要修涧沟的地方淋上,三天后其淋粪的一条线秧苗肯定长得格外青乌,那时你再去县堂叫冤,待县长或差人来看时,你咬定秧苗长得好的一线是原先的涧沟,是下边田块的主人逞强毁涧作田。你再要求他重开涧沟。县长根据一条青乌秧苗,定会认定是以前涧沟的确实证据,定会要他还你涧沟的。"果不其然,县长限定别人给他挖好涧沟。
一天,袁月溪与两名石匠同船过江,在船上有个石匠说:"听说你们石首县有个袁月溪非常害人,通过官司颠倒是非,坑害好人,不知确否?"船老板及众人认识袁月溪,不好回话,中舱一人则说:″确有此人,但坑害善良之事倒没听人说过,只听说他多帮穷人打官司,得罪了地方富人,而造谣中伤罢了。″临了,下船后袁月溪与两石匠同行,闲谈中问道:”你们是石匠师傅,我家有两条石磙,但缺少石磨,不知可否将石磙改制成石磨?″两石匠见有生意,忙说:″可改可改。″说着话,袁月溪将两石匠引到一处粟田,指着田边碾压粟田的石磙说:"就是这条,你们看可改否?″二人到田中看了石磙的材质、粗细后,满意地说:″就这个可改。″袁月溪请二人先钻改,自己回去安排午饭。袁月溪回头找到石磙的主人说:″你家粟田中有两人在钻你的石磙。″那人立马跑去制止,并说:″不是袁月溪告诉我,险些被你们坏了我的石磙。″两石匠听得"袁月溪″三字,唬得面面相觑,一身冷汗,吸取教训,再不敢乱说人坏话。
一天,某酒店来了两个外地书生模样的人,在酒足饭饱之后,乘着酒兴问邻桌人:″听说贵县有个袁月溪很会说话,实不相瞒,他说好快,我们可瞬间全部写出来。″刚好问的是袁月溪,袁月溪觉得欺人太甚,你们不知袁月溪利害,回说道:″我是袁月溪隔壁的,如果你们真有那本事,我当带你们去见袁先生,并代付满堂酒客的酒钱,如果你们没有那本事,今天满堂酒客的酒钱就麻烦你们与店老板交涉一下即可。″双方口头同意,且有酒客为证人。二书生准备笔砚后,袁月溪即吟道:″ku的ku的一船游,zhizhigaga顺水流。tingbala两bie桨,gugugugu到扬州。″这些地方口语确实难倒了两书生。袁月溪说玩了,两书生还没动笔,只得认输,当场掏银子交了全场酒钱,灰溜溜地走了。
某年六月,一家父子发生争执,最终激化为肢体冲突,儿子顺手一拳打掉了父亲的一颗门牙。这还了得?如此忤逆不孝,邻人将其子告上县正堂,儿子害怕极了,来求袁月溪。袁月溪问明原由,要他明天再来告诉他方法。第二天儿子来时只见袁月溪头戴一顶羊毛帽,穿着一件硕大的羊皮袍子,下身穿件紧身棉裤,宛若严冬降临,坐在自家竹园之中,前面放个大火盆,嘴里衔着旱烟杆,正悠闲地吧哒吧哒吸着。看见其子来了,示意他靠近说话,直到招到跟前,其儿子以为他要附耳说悄悄话,就把耳朵侧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袁月溪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其儿子一疼,条件反射就一晃脑袋,耳朵被撕了个大口子,疼痛难当。袁月溪说:"你父咬了你的耳朵,你一挣,当然损其门牙。"开庭时儿子罪责开脱。后来事泄,邻人再次告状,儿子说是袁月溪的主意,并将经过一一说出。县长拘捕袁月溪来当堂对质。袁月溪在大堂上当众说:″他污蔑我,应该重罚,我只吸鸦片,从来不抽旱烟,再说大热天谁戴皮帽穿皮衣棉裤,还坐在竹园烤火?除非我是疯子!″说得县老爷及众人哑口无言,只得宣判袁月溪无罪释放,儿子误伤其父情有可宥,邻人多事责20板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