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九天的上班,俨然已经让我累成狗了,似乎连生活是什么样的,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每天的生活近似以一种麻木的状态进行。今天终于到周末,窗外天高云淡,阳光明媚的像过滤过一般。西北的秋天,晴朗的天气,要比春天舒服很多,没有恼人的沙尘,风也不是那种稍带凛冽的刺冷,却像步入中年的人,刚毅中带有几分温和。阳光打在身上,不太热,暖暖的刚好。痴迷于湖光山色,却少有一份闲适与自在,这也许就是我经常面临的最大的困顿。
本来累的连门都不想出,要给孩子理头才下了楼,没想到外面却如此美妙。院子里人很少,这样愈加显得秋光静美,或许秋天就是适合这样安静地度过午后。看孩子拿着小铲子挖土,扬起的土就像被挥去的岁月,小孩充满欢乐的期待扬起下一铲,大人却害怕下一铲铺头盖脸而来。在几场秋雨的滋养下,院子里的野草疯长,长势之热烈似乎要赶上春天。这样的下午,任由时光流逝,似乎觉得有很多事要做。或许,到一个小树林散步,再采些野果,那是极大的收获;或许到一片湖边嬉闹,看光阴似秋水般波光粼粼,也未尝不是极大的享受;再或者,去一座大山里去探险,看野花遍地,听鸟叫响彻山林,也是极美的人生体验。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不太可能,就只有带孩子满院子找花看。
小广场角上,几株格桑花稀稀疏疏开着,大多数花朵被顽皮的小孩摘掉了。而剩下的那几朵在明媚的阳光下,开的格外耀眼。小小的花,颜色各异,却个个神色飞扬,不时会飞来一只小蜜蜂,更是增添了花朵的美艳。看到格桑花开的如此灿烂,突然想起在车库的入口处有一簇牵牛花,想必也开的正好,于是带孩子去看。牵牛花没有上次看时开的多,几朵粉色的、紫色的小花在微风的吹动下,却更显出几分娇艳。我不由摘下几颗花籽,准备种在自家花盆里,明年家里也该是这般景象了吧。在回来的路上,小孩发现了一只装在笼子里的兔子,高兴的手舞足蹈,我在空地上发现了一大片牵牛花。看来是某个爱花的人刻意种下的,虽然淹没在野草中,也没有可供攀援的支架,这并不妨碍它们的花在秋阳下美丽开放。
或许,世界一直是那么美好,只是在生活的重重压力之下,我们会失去一切的感知能力。年轻时,我们有装不下的想法却无法实施。就像塞林格在《麦田里的守望者》里塑造的主人公霍尔顿,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假模假式,与一切都是格格不入,似乎一件自己喜欢的事都没有,最后还得听从与大人的教义,相信“一个不成熟的男人是为了某种崇高的事业英勇地献身,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为了某种高尚的事业而卑贱地活着。”我们许多人何尝不是这样卑贱的活着。或许,有一天,我们真该像《一个人的朝圣》里的哈罗德,放下既有的一切,说走就走,去完成我们曾经的诺言,也发现自己被一直忽视的能量。
说不准真有一天,我们也就那么做了,谁能保证我们不会像突然之间发现秋色很美而发现生活的另一种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