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情人》
“喂!Mary!在吗?我好久没有见到你啦,好想你啦……喂?要是收到录音记得回call我啦…”
其实Mary早在两个月前就失去了联系,但是她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在我睡觉之前给她留言。因为她是空姐的原因,总是会飞来飞去的,也许她会很疲惫的睡去,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这样的,从这个目的地到另一个目的过程中没有起飞时的那种心情,慢慢的疲惫了下来。只是有时候不愿意去承认,所以我喜欢拿着相机拍飞机,等我拍够了73张照片,就决定不再打电话给她。
遇见Mary的那天是在下雨,刚好今天的武汉也在下雨,坐在地铁里,周围都是陌生的人群,可是我知道目的地很清晰。不像那天,在体育西闲逛遇上下雨理所当然的迷路,站在买报纸摊位用手机查找路线,雨打湿了头发显得很狼狈,刚好Mary从我对面的小区出来,顶着一把灰色的伞,小麦色皮肤,惺忪的睡眼,从我身旁走过顺手拿起一瓶水。
“等人吗?”懒散的语气略带戏虐的眼神。
“没,是迷路了”说完我就后悔了。她扑哧了一下,搞得我略微尴尬的找不到接话。雨下的很大,彼此都没说话静默的站着。
突然我电话响了,是哥哥,话里说的来接我的。然后我转眼看了下Mary然后灵感突现,间隙间悄悄的按掉了关机键,转头装很急的样子痞笑的看着她说:“手机没电了,能不能打个个电话,告诉个地方等人来接”。
“好呀,可是我没带电话,不过房子就在对面可以去坐坐。”很直接的回答道。
主动的给我留了一半的空间,接过伞,朝马路对面奔去。雨在地上跳动,溅过裤脚渗到皮肤上,带着火热,又潮湿了心,挨着她感受着彼此的鼻息,她发尾残留的味道湿润在空气中,我就知道了,和Mary还会再见的。
在广州的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有二十多次。记得哥哥问我这么晚了你又跑去外面干嘛。说实话是因为广州的夜色太美了,刚开始还好,但是看久了就会觉得自己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是一个游离物而已,景是不会变的,当和她断了联系后,我不想再去这地方。原来张爱玲说的爱一个人会爱一座城市真的。所以现在没什么事情不敢轻易的去广州去体育西……所以呢?我对哥哥说的都是慌———去同学家里过夜,然后就小鹿乱撞的跑去Mary那里。
Mary有时候是不在家的,但是她把钥匙给我了。有时候无聊了就跑她这儿呆着,看一下午的书。有时候会休假休几天,然后再去飞。和她一起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说:“Mary呀,等你每次飞一个地方,给我邮一张明信片,等你邮购了101张的时候,我就从武汉翘课来追你。”“哈哈哈哈哈,好呀!那你要给我邮101斤周黑鸭,吃的不能做空姐了就去找你”说完就肆意起来,直到我堵住她的嘴……可事实等我武汉上学之后,她没邮够到一百零一张,我也没能让她长胖。只是在一个恰巧的时间段中,刚好在对上身上刚好找到东西来填补彼此的寂寞。景永远在那里,遥隔千里的两座城不互补打扰。
回到家后立马到哥哥手机上找到她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之后出现的是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正当有些失落放下的时候就回过来了,“边位啊?”还是一小时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啊,刚借你电话的”“哦,这样呀,有事儿吗?”“没,就是为了谢谢你,请你喝杯咖啡呢。”“哈哈,你不是想追我吧”“可以呀,我从来没追过人呢,要不你教我个方法?”……
后来见面后谈话之间没有陌生人的生涩,大抵是年纪相差不大的人。其实不是慢热的就好,时间太长分开后伤的又太深。也许认识的时候就心照不宣。
原来她是混血的,难怪看有小麦肤色的和有深邃的眼睛了。对她兴趣也越来越浓厚,至少我可以总是拿让她教我白话和英语来作为理由了解和深入,她也不厌其烦。
广州雨总是接连着下,好像没有断点的时候。然而这种天气尤为喜欢,听着雨,就只剩下喘息声在时光里暧昧,这时候的风也一阵一阵的,让人全身跟着悸动,剩下眼神在视野的尽头放空。雨还是不会有停的趋势,而我两天没回家了,直到哥哥的电话打来。我才坐上了返程的地铁,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划过了两条站也是我们在一起的两个星期。后来返回远处的时候她早已不再,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在落地窗旁边多了一盆仙人球,我就知道她有开始忙了,也许正像她的微信的名字wanderlust一样。个性签名上写着: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过后老妈打电话催我回了,怕玩野了心。然后生活一切都进入正轨没有什么改变。改变的事是Mary的目的地永远在下一个站口,我的记忆里又多了一个忘不了的人。期待的是在学校传达室里收到她的明信片,这也是我去什么地方喜欢给朋友邮明信片的原因了。邮出的东西往往会很期待,不如意的是邮政邮到的几率不会是百分之百。
也许Mary没有变心,只是飞得太累暂时忘了回复,或者是出去的时候手机忘在了口袋后丢在洗衣桶里……我在想Mary房里的仙人球不会会死去,也许。
73天是我和Mary认识的日子,是在那个夏天体育西路开始的,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73张飞机的照片还没拍完,所以我去打电话了。
“喂!Mary!在吗?我好久没有见到你啦,好想你啦……喂?要是收到录音记得回call我啦…我想把你房间的钥匙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