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五点就醒来,天还没亮,窝在被子里看书,到七点,才看见窗外透着些光亮。平时几乎都是下午上班,从来都没有这么早起过,心想,趁着好天气,何不去公园走走呢?
赶紧起来洗漱,烧水,吃了简单的营养早餐,就出发了。
重庆的冬天 就是这样,老是云遮雾罩的,好像永远隔着一层陈旧的玻璃看物体似的,有些模糊得令你总要揉揉眼睛,好像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些 。
幸福公园是离我家最近的一个公园,过红绿灯,再步行二十分钟就到。平常偶尔也就在周末晚上,和老公上来走走,这么早出来,纯属第一次。
公园也就是一个山体,空气比我们住的地方清新多了,在平旷的坝子上,早有一些老头老太在那翩翩起舞,音乐声开得震天响。在重庆,老人跳舞、打麻将是最普遍的娱乐 ,可这两样我都不会,更重要的是丝毫不兴趣,每当看到他们在那里喧嚣一片,自得其乐时,我总会有无限惆怅,将来有一天,我老了,同龄人都跳舞打麻将,谁会是那个陪我看山看水赏花赏草的人呢 ?
我沿着灰色平整的碎石路,边走边看,由于进入冬季,原先的花海早已变成了衰草,树木也多成黄色,像是穿了一件好久不洗的旧衣服似的,几乎辨不出它的本色。但也不是风景全无,在一块草坪中间,有几棵不算高的树,在长长的叶子中间,却开出蛋黄色的花,一簇簇的,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树下竟有介绍,是枇杷树,哦,老家很多枇杷树,却是第一次知道它在这个时节开花,花是长这样的。我拍下它的真颜,满足地继续前行,眼睛却一路在搜索,像一个久未见世面,而又满怀好奇的孩子,渴望随时有新的发现。果然,我又发现“新大陆”——-一棵奇怪的树,它的身子只有碗口粗的直径,下面光溜溜的,可到了约两米高的地方,枝条上开出浅粉色的花来,花苞的颜色要深些,呈玫红色,花的大小颜色极像桃花,但叶子不像。最令我惊讶的是,它一边开花,一边还结着棒棒糖大小的绯红色小果。这是什么树呢?我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看见边开花边结果的植物。好不容易来了位阿姨,我上前礼貌地请教,可她面有愧色地说她也不知道。这更激起我的好奇心来。我想刚才枇杷树不是有挂牌吗?那么这棵树也应该有身份证。我沿着这条路一直追溯下去,果然,找到了它的同类,挂着的胸牌是“毛叶海棠”,科属;蔷薇科、苹果科。哦,我像认识了一位新朋友一样高兴!
想起苏东坡的“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写的就是它吧。
唐寅更有《题海棠美人》曰: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今日收获可真不小,早起看人间,万事皆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