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爷爷的离世,我便对生命产生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七月后来成了流浪的安生,而安生成了稳定下来的七月。我们没法去评判她们二人的生活,因为生活本就没有是非对错。经历了岁月的淘洗的父母辈安土重迁,希望我们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度踏实的人生。什么是浪荡,什么又是踏实呢?数十年后,化为世间一缕风,来得匆忙,去的无迹可寻,过得浑噩乏味。为生活愁,为子女愁,为父母愁,待到一天白了发,荒废了年华,到头来什么也没有留下,记忆中的俗套烂事弃了也就弃了,留下一片空白。这悲哀的滞留,但愿从不要经过我的生命。我不愿以几世几年祖祖辈辈“一脉相承”的方式去存在。我不惮这社会约定俗成的“习惯法”,我不能以我的理性为社会立法,却可以决定我尚才开始的人生。
时间不会等人,我不想若干年后再感慨世事沧桑,一生晃晃而过,我不想人入暮年的挫败感全来自于尚未行一直想行的路,一直从未迈开脚。
绝大多数人的生命在历史的长河中一文不值,那些伟人又或奸佞之人穷尽一生获得的王权富贵又算得了什么!名垂青史又怎样,于其本身无半点意义,早已腐烂在泥土里,带着生前的郁郁不得志死去。梵高生前穷困潦倒,从不曾快乐,他亡故之后画作拍到天价与他又有半点关系?他仍是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梵高。
我一直以为,后人对亡故者的祭奠不是在沉痛地哀悼逝者,而是对自己,对尚还活着的人的告慰。多少人想着失去至亲自己是有多伤心,又有谁想过那亡灵是否得到安息,他漫长的一生几分之几活得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