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须有生趣才能有生机。生趣是在生活中所领略得的快乐,生机是生活发扬所需要的力量。
一一题记
当秦凤听到母亲说父亲输液了,她很是紧张立马问了父亲:
“爸,您身体哪里不舒服了?怎没跟我说?”
秦凤紧张得心口要跳出来了,母亲那紧绑的脸,爸身体怎样了?啥情况了?爸怎不说呢?
秦凤都快喘不过气来。
“到邻乡的医生输了脑活素。”
“输了‘脑活素’?”
秦凤冒火!
“‘输液’跟‘脑活素’怎不说清楚?”
母亲那嘘声作势非得吓死秦凤才罢休吗?
七十岁的老人了,轻重缓急,事有大小,难道还弄不清楚、不明白怎表达吗?
母亲一直强势?她这样做无非就是发威了,“你爸输了‘脑活素’了,你好还不知道!”
“我就不知道,你们没说我怎喜欢。‘脑活素’补脑而不是生病输液,吓死人的把戏您倒做得出来?”
秦凤憋在心里,如果这话不是母亲说的,秦凤肯定训训!
母亲想怎样就怎样,翻云覆雨,随她喜兴,她自以为大把委屈也就随她了,老大不尊!
“母亲不是精明吗?‘输液’跟输“脑活素”一样吗?吓死我她就舒服了?再深厚的感情都经不起人性的试探和挑战。”
秦凤的心忽然之间憋得喘不过气的难受。
“我是您生的,就因我穷拿不了多少钱给您,弟弟是男孩,妹妹拿多钱、为您花得多,她就处处有理,您生病住院她不花钱也有理了,她一直花多了,而我呢?我就穷人一个,我没花多钱,我就算跟弟弟还了您的住院费也是应当的。您忘了我一个家两个孩子得养,一个月的工资全花在您身上,我的两个孩子岂不是得饿死?现实就是这样的,您非得逼得我无地自容才舒服吗?你一吐方快的目的就是讽刺我父亲输了‘脑活素’还不知道,我在上班又怎知道了这事?您分明就是一棒打死我!”
秦凤的心苦!
母亲就是这样的铁石心肠,每当秦凤出现在父母面前,母亲就是嘴巴不饶人挖苦秦凤:“外边的人都说你们工资高,我就有福享受了!”
母亲讽刺着秦凤的心。
“外边怎样叫嚷我们工资高,您还真不知道我的工资多少吧?我一个月六千几,缴交了住房公积金、职业年金、养老这些九百多,也就剩下五千左右,两个孩子每个月生活费四千元,我自己剩下多少?”
秦凤禁不住泪滴,她忍住了,她是母亲啊,非要这样的挖苦秦凤发泄她的情绪,就她偏瘫走不出去最惨吗?她是母亲可以胡说八道,秦凤的心呢?她该如何承受母亲这样的责问?
母亲怀疑她、责怪她这个做大姐的没有大姐的样。
秦凤怎没大姐的样了?秦岚不肯拿钱给母亲出药费,她要秦凤大电话跟弟媳要,秦凤是大姐,她没有这样绝情,母亲住院,父亲让她到医院结账,她一口应承,她没钱跟人家借钱还母亲的住院费。秦岚呢?秦凤已经给跟她说白了,陈彬负债累累拿不出钱还母亲的住院费,可秦岚绝情不拿钱还母亲住院费。秦凤是大姐,她不再央求秦岚拿出钱还母亲的住院费。秦凤就是大姐,她才没有因为没钱而退缩不去把母亲的住院费结了。母亲不清楚这事吗?秦凤夫妻这几个月为父母花了一万多块钱,就算他俩不吃饭也得两个月工资才够为父母付出。负债累累的秦凤夫妻为了父母这样付出,没有钱就跟人家借。而秦岚呢?她有钱不拿出来,秦凤这个大姐能管事吗?秦凤能管住的只有自己,她不管怎样做、怎样艰难,母亲都不为所动,秦凤是大姐,大姐要有个样!
每个成年人都不容易。
秦凤的确不容易,她是大姐不可以吭声,母亲可以随意挥洒,语无伦次。
秦凤的心脆,她都不知道如何思考,一路艰难,翘起头看着天花板,她在父母家。
这会儿,秦凤已经知道父亲输了“脑活素”,她似乎没有刚才那样的紧张,喘了一口气,了解父亲输液的医生。
秦凤熟悉之前的那个老医生,这几年他对于父亲的身体知根知底的,比较信得过。
自从父亲心脏做了两个支架之后,秦凤很是担忧着父亲的身体。两个老人这些年一直相依相伴,原本母亲偏瘫已经够让父亲累了,如今父亲心脏有问题,偏瘫的母亲还需要父亲照顾,父亲的身体怎样?母亲还跟之前那样子事事都依靠父亲吗?母亲应该会自己起床吧?
秦凤忧心仲仲,但她希望母亲应当自己会做好,如果母亲一再依赖父亲,以后的日子再累垮父亲, 那么母亲以后有得得到父亲的搀扶过日子吗?
秦凤心底里没法平静。母亲如果自己照顾好自己不再累了父亲,以后两个老人吃吃喝喝平安顺利,未来会相安无事。
秦凤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想父母跟她一起住,可父母两个老人有自己的楼房,他俩要自由生活,不肯搬过来跟秦凤夫妻一起生活。秦凤每天要上班,她就没能过来帮上父母什么,她的心亏欠父母的,担心之苦只有自己压抑在心里,谁都帮不了她,她极想钱,多么期待陈彬的事能早点理赔,那么赔偿金就可以给父亲做下一次手术。
秦凤的焦急之心没能说得出口,现实不是她能改变的,陈彬伤残鉴定虽然在2022年的2月22号下午鉴定所已经拍照验证,可后来不但没有判定伤残等级,而是追寻2020年8月份陈彬做的“声导抗检测报告”、“纯音测听报告”,律师还询问了陈彬手术“2枚颅骨固定钉固定骨瓣”有没有拿出来?
如果陈彬头颅的“2枚颅骨固定钉固定骨瓣”拿出来,还有命吗?
秦凤不懂律师问这话岂不是多余?
陈彬伤残严重,不都抢救两次才救回一命吗?鉴定所却对于这存在的手术记录指出质疑?
秦凤的心揪着,这明明就是欺负人。两次开颅手术才把人救活,而后陈彬还做了第三次手术,医生的手术记录、报告都清清楚楚,几张心电图不是原因,而是借口拖延时间理赔!
秦凤一个乡村俗妇心底里明白拖了两年的官司就因世道如此,她找谁说理去?
父母的身体让秦凤担忧,陈彬的理赔遥遥无期,她一个弱女子,此苦向谁诉?此情此景痛苦不堪,谁怜悯?
秦凤的心揪着,但父亲为什么换医生输液呢?她得问问父亲:
“爸,怎不在原来医生诊所输液,那个医生可靠吗?”
“换一个试试。”
父亲的回答倒也是一个说法。
上个星期,秦凤听父母说了,村干部要带他俩到医院检查身体,查一查可不可以打疫苗,父亲心脏做了两个支架,母亲偏瘫多年,身体又是高血糖、高血压控制者,如果身体不适应 谁担当得起责任?
秦凤单位也调查父母打疫苗的事,可这万一?
镇医院的医生都郑重其事、谨慎小心,因而父亲至今还没有打第三针,母亲也没有打疫苗。
医生责任所在,他们对每一个身体有疾病的老人家更是小心谨慎。
共产党好领导,为人民服务的医生尽责任,安全第一,为人民服务。
秦凤记起父亲说过,他让之前那个医生初九那夜父亲心脏痛得难受的时候过来输液,医生让父亲上医院检查,他不敢乱用药。
父亲可能心生芥蒂啊!
秦凤这时候想起才理解父亲对待儿女疼爱,做什么、说什么都没计较。可对待医生这事的确太偏激了,误会了之前的那个方医生。
秦凤这时候想起,她想以后再跟父亲提这事,方医生说得对,他只是一个乡村的诊所医生不比大医院的医生有检查仪器通透身体一切,只是父亲误会了。
午饭后,父亲搀扶母亲要上楼休息。
秦凤临走钱前拿了身上仅有的500元塞给父亲。
父亲牵着母亲的手上楼休息,硬是不肯拿秦凤的钱。
“你已经花得够多了 ,我不拿你的钱。”
秦凤没办法,她把钱放在柜子里。
“陈彬, 你有100元吗?”
“我没有钱。”
秦凤只能作罢。她清楚陈彬现在负债累累,他得存钱还发小陈鹏六万五千元,他责任所在,而他不敢让秦凤知道这事。
秦凤对于陈彬欠债的事也帮了两万元,她拿给陈彬的发小陈鹏转给陈彬,她不想让陈彬知道这事。
秦凤身上责任重重,家庭的、孩子的、父母的、陈彬的身体、陈彬的欠债负担……
秦凤都直不起腰板!
每一个成年人都不容易啊!
秦凤翘起天收起了眼泪。
“我这有!”
此刻,坐在秦凤旁边的小姑终于开口说话。
刚刚母亲唠叨着:“你这个大姐头要做好!”
秦凤没有回应 ,眼眶湿了。
姑姑也没有回应嫂子对秦凤说这话严重了。
大姐头没有钱都是错吗?妹妹跟嫂子言词冲突压根儿不是大姐头的事,为什么母亲戳戳逼人把矛头指向秦凤呢?
小姑没有回应母亲,任由她说。
秦凤又能如何?
这事就没头没尾的,散了。
这时候,大厅只有秦凤、陈彬、小姑三个人。
秦凤想拿多一点给父亲 ,可她身上就没有多钱,微信的钱也不够,她怕父亲不收微信的钱,所以她只能拿现金。
“不用了,500就可以。”既然陈彬没有现金,秦凤只能作罢,她不能拿姑姑的钱给父亲,这不合理。
姑姑他们一直照顾秦凤,陈彬在医院抢救的会儿,姑姑跟表妹拿了五千、六千给陈彬补养身体。
亲人的爱暖了秦凤的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