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又停在了不知名的站台,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难以相信一切都结束了。耳边是陌生的叔叔们的呼噜二重奏,吐息间黎明就将惶惶而至。又想起白日里躲雨的狼狈,和因此而赏得的北大师生奇窘百态,曾与母亲笑谈:“若是入不得此校门槛,以找良人之难为借口推脱也是极好的。”亦念起曾忧心雨中体测的荒诞,和于寒风中排队苦等的悲戚,那最后的一口红牛下肚不为别的,全为壮胆,纵是板鞋一双又有何惧。高考后相继而来的难关终是一一度过,笔试艰晦,面试俗套,体测勉强,结果难测,但人事已尽,心中无悔,全待天命。
返程前,舅舅揉过我的脸,却让我思及舅妈和他的琴瑟和谐,心中总是艳羡。
列车仍是没有开动,但我的心已经启程。
荷月十三日夜
木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