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挂起的星星,一颗在这头,一颗在那头,小巧而明亮,像是孩时画作里的一点光芒,也像大人眼中的希望。
初中那会儿喜欢和一些“光”结缘。晚自习铃声响起,人们就往小卖部跑,结伴回宿舍耍闹,一路上熙熙攘攘,总是一番热闹,活气得很。若是抬头仰望,一片片地理书中的“银河”“星云”都神秘出现,震撼程度直击心灵。而校园里金黄色的路灯,伴随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予以上其一天疲惫身心上的洗礼。最爱是在冬日里扮演起温暖整个世界的角色,守护着师生们安心入眠的每一刻,没有生命却如生命般伟大。
而我却守着那一屋子会按点熄灭的灯管,埋头于写到头疼的几何证明题,想象着少年闰土的纯真质朴,到中年闰土的麻木僵直带来的灵魂冲击,常常深思到忘我状态。后来灯前一黑,两眼也一黑,只留下偷偷缩在后角落里几位同学的手机的光亮。
好几次路过别班那些隐隐约约的“光亮”,并惊喜般偶遇上值日的老师,就悄悄打上一小报告,老师潇洒走去,像极了英勇无畏的战士,敬意油然而生。于是从睡前的沾沾自喜到第二天听说别班被抓到手机的欣喜若狂,证明我为学校出了一份力。
好些时日没遇见星星了,也许是时光回溯般梦回我读书和工作的校园,物非人非早已磨灭了对部分理想的憧憬;也许是因为生命自有光在,我早已拥有了更深刻意义。
那晚的月亮只露出半个身子,弯弯的像两头尖尖的小船一样。高高挂起的星星,一颗在这头,一颗在那头,小巧而明亮。我们一起沐浴在晚风萦绕的街道,车速缓慢,哼着小曲,不时望着后视镜里的傻笑,幸福也慢慢开始具象化。遇上红灯,不紧不慢地停下,悬挂于车上的甘梅鸡排会香气四溢,引来一旁坐在妈妈身后小孩的目光,他瞪大了瞳孔,张打了嘴巴。呆呆的可爱,这也定是我曾经的模样。
“快看!星星在那!”
“那里也有一颗!”
“你看!你快看!”
我总是巴拉巴拉很多,证明我开心,有时三言两语,凸显心事重重。她也总能精准捕获到我的小情绪和小心思。至今办公室桌上还摆放着一盏小夜灯,里面是她巧手而作的花丛,粉色的花瓣一片连着一片,一通电,橙黄的柔光从每一束花中绽放,像个温室,瞬间便温热了眼前人。生日之际,她会捧着耗费三天手工的花来,那“布灵布灵”的闪烁,催我晶莹的泪光洒下。去年严寒侵袭,她把亲手编织的白色绒毛围巾披在我脖子上,让我注意保暖早点回家。而每每下班推开门,她准时奉送最甜美的笑容,那一刻使我感受到理想与现实之间的交织,比那所谓的山盟海誓要神圣太多太多。
这一年的时光少些宽以待人的态度,眼神中少些不羁放荡的轻狂,作文里少些野蛮生长的辞藻。纵使这样,走进生命长河里最漫长的——工作,她便是我生命里的光。
而生命自有光在,你我何尝不是如此呢?